半个小时后,国木田独步带着一队军警来到了仓库,他巡视一圈,找到了正在和小男孩聊天的白咲。
“喂白咲,你没事吧,我看这里到处都是爆炸的痕迹……这个小孩是?”国木田一边走过来一边询问道。
白咲极其自然的拎着小男孩的后衣领把他递了过去:“这个啊,是那家伙的同伙,我卸了他的关节……啊对了,他的能力大概是在哭泣的时候抱住或者和别人有接触就能隐去身形,别把他俩放一起了。”
“我知道了,”国木田一板一眼的回答,他低头看了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似的男孩,迟疑问道,“他怎么了?”
白咲打了个哈欠:“他的能力要靠泪水和接触别人才能运作,所以我刚刚给他讲了几个故事,他哭半个小时了,应该哭不出来了。”
说到这一点的时候,小男孩非常委屈的打了个哭嗝:“呜呜呜他们好惨——”
白咲慈爱的揉了揉他的头:“没事没事,你等下会更惨的。”
小男孩:“……呜哇啊啊啊!!”
“……”国木田转移开视线,他望了望一片狼藉的仓库,不由得困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就算要调查,时间方面也——”
“我运气好,”白咲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你看到那边那个门了吧?他们特意定制的铝制门,我恰好听到了这个道消息,所以就跟过来啦。”
国木田的眉不由得蹙得更深:“这也太危险了。”
白咲笑兮兮的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我不是没事么?放心好啦,有危险我肯定跑得最快啦。”
国木田:……
可是,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但既然犯人已经抓捕归案,那么今天的工作就算结束了,国木田把小男孩交过去,特意嘱咐军警把两名犯人隔远之后,带着白咲回到了武装侦探社。
此时侦探社只有与谢野还在,她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储物柜,白咲瞥了一眼,只见她面前的储物柜的缝隙中流出了许多深红色的液体。
与谢野喃喃道:“哎呀,这就麻烦了,该怎么处理这个现场呢?”
白咲看了看与谢野脚边的工具袋,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电锯因为过于巨大而探出了一个头,锯齿在刀光下闪着凌厉的光,她面前的深红色液体的边缘呈现出干涸的状态,与谢野就一脸苦恼的站在柜子前,深红色蔓延到脚边。
……就像是杀人狂把尸体塞入储物柜后苦恼的看着流出来的血液一样。
白咲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撞到了什么凶案现场,但是空气中并没有太浓的血腥味,她排除了这一点。
虽然说白咲很快就猜出里面是什么了……但是她身后的国木田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国木田独步语气僵硬:“与、与谢野医生,那、那那是什么?”
与谢野晶子睨了他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啊呀,是国木田啊……没什么,我正在苦恼该怎么打扫这里呢,要是留到明天让大家看到了可不好……”
有、有什么东西是不能留到明天的!?不能给谁看!乱步先生么!
国木田的动作更加僵硬了,白咲站在他旁边都仿佛听到了如同操纵木偶时关节发出的咔咔声:“是、是吗。”
“……”白咲又想起了今天的对话,不由得感叹,这位国木田独步还真是表里如一,如同外表看上去的一样的正直好骗……后面这个划掉。她望向了与谢野医生,“这个是放在储物柜里的酒洒出来了么?我也来帮忙收拾吧?再不回家的话就太晚了。”
然后她听到身后的国木田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红酒撒了啊。”
白咲:……
好歹是同事啊,难不成你还真怀疑与谢野医生藏了具尸体么!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狐疑的看了眼与谢野晶子,在她加入侦探社的所谓入社测试后,谷崎润一郎面对与谢野医生的态度也很不对劲……
而且从今天的表现看来,国木田独步的洞察力也绝对没有弱到发现不了这深红色水迹是红酒的地步,除非与谢野这个人能很轻易的让国木田在面对她时将红酒联想到血液。
白咲一边拿布擦拭痕迹,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与谢野医生的异能……是治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