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考试都挂在年级第一的季泽考开了垫底班级。
这狼是填错答题卡?还是旷考交白卷?
沈初盯着季泽看了几秒,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
“你…考来的?”沈初一双剑眉蹙起,略带怀疑。
“反正没送礼走后门。”季泽笑出左边虎牙,从兜里拿出一盒豆奶,“喝吗?”
沈初没搭理他的豆奶,“你怎么考来十二班了?”
季泽单手托腮,干笑一声,“一班学习氛围太浓厚,不适合我这种人。”
沈初看着笑盈盈的大尾巴狼,意外发现季泽右边低垂的眼角,竟然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哦。”沈初重新往桌子上一趴,“十二班基本上没学习氛围。”
季泽抬脚踩上桌下踩脚横杠,把板凳坐的翘起前边两只凳脚,半仰着靠在椅背上,悠闲地看着沈初。
少年个高腿长,趴在桌上得半弓着腰。
单薄的短袖下显着凸起的脊骨,季泽喉结上下滚了滚,努力克制着自己想抬手抚上去的冲动。
“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沈初觉得自己背后吹着阵阵阴风,“你不会要坐我边上吧?”
“不行吗?”季泽眉梢一挑,整个人随着凳子的前凳脚落地而靠在了桌子边上,“我觉得这位置风水挺好的。”
“离我远点。”沈初皱了皱眉,“我嫌你难闻。”
季泽一颗十七岁的少年心差点没当场碎成玻璃渣。
他抬臂,闻了闻自己胳膊,“不难闻吧?!”
每个成了精的动物身上都带了种特殊的气息,强大的肉食动物在情绪波动巨大时,散发出来的气息甚至可以震慑一些弱小的食草动物。
而这种气息,只是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那股信息,其实并没有太大不同于空气的“味道”。
季泽虽然是匹健硕的公狼,但是平日里性情温和,并不是很讨食草动物的嫌。
今天被人说难闻,还是第一次。
可是实际上,沈初也没觉得难闻。
这么近的距离,有匹狼在身边,他觉得不太自在,也就是随口噎了季泽一下。
然而狼崽子的反应似乎异常剧烈,沈初那点整人的恶趣味得到满足,淡色的唇角浮起了一抹笑意。
但是很快,他双唇一抿,强行把这个笑给压了下去。
“难闻。”沈初淡淡瞥他一眼。
季泽探过身子,伸着脑袋去闻沈初的颈脖,“你有什么味道?”
身边少年的动作迅速,靠近得猝不及防,沈初只觉得自己耳后一热,紧接着,狼的味道几乎要把他整个包裹。
“季泽?”
还没来得及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沈初炸毛,季泽就被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喊得直起了身子。
季泽转过脸,看着走道上站着的白裙少女,“白绯?”
反应慢了半拍的沈初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操。”
白绯眨巴着她那一双水灵灵的鹿眸,看看季泽,又看看沈初。
最后小姑娘抿了抿自己粉嫩的唇,手指绞着衣摆,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怎么在十二班?还…还跟他…坐同桌呀…”
电光火石间,沈初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很亮,非常亮,像爆炸了的镁光灯,把眼前两个人的心思全给照明朗了。
季泽追人姑娘,都特么追到班里来了。
告辞,他等单身狗,不配出现在这里。
沈初直接起身,凳脚划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阵短暂尖锐的声响,“我不坐,你坐。”
说罢他连头也没回,大步出了教室。
教室里的两人目送沈初离开,随后目光又撞到一起。
“你的成绩…也不至于来十二班吧。”季泽手指扣在桌上,若有所思。
“你的成绩…更,更不至于来十二班吧。”白绯梗着脖子,把眼睛瞪得老大。
女孩子对细小情绪的捕捉异常精准。
那天季泽和沈初抵额相劝时她就觉得不对,后来观察数月,竟然还真给看出了些端倪。
季泽眯起眼,唇角带着一丝坏,“我故意的。”
白绯看着面前的狼,双腿发颤,“你你你你,你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