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估计,是肯定。”马堂说,“秦江这种天才,来一中都是委屈他了。”
马堂季泽同岁,打小一起长大。
秦江小了他们三岁,前两年因为搬家和他们断了联系,这会儿回来了,第一个找的还是马堂。
“你们关系真好。”季泽笑呵呵地打趣,“他从小就喜欢赖着你。”
马堂手上一顿,放下筷子,“想吃烤乳鸽了。”
秦江是只鹤,没事干就在外面闭着眼乱飞的那种。
不知道是上天庇佑还是运气太好,平平安安长到了六七岁都没有被人抓回家炖汤。
后来好运到头,他遇见了马堂和季泽。
两个熊孩子一人出谋划策,一人武力镇压,生生把秦江给逮了回去。
“我想要他的尾巴毛。”马堂指着季泽手里瑟瑟发抖的小鹤,淡定道,“给我拔一根。”
季泽向来顺着马堂,手起掌落,干脆利落地拔了一根。
直到一天后警察找上了门,季泽才知道,原来那只小鹤是成了精的。
“他拔我尾巴毛!”点儿大的秦江捂着屁股哭,“拔了我最好看的那根!”
三个小孩儿因为一根尾巴毛结下了梁子,后来打打闹闹,反而玩到了一起。
季泽爱动,马堂喜静,后面还跟着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傲娇小屁孩。每天吵吵闹闹,偶尔大打出手,马堂总是更护着秦江,两人合成一派一起讨伐季泽。
还是找来了。
马堂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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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秦江抵达淮城,马堂拉着季泽,去火车站接他。
“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到?”季泽和马堂等在出站口,被九月如火的太阳晒秃了皮,“兔崽子真会找时间,今天宿舍刚下了寝室安排,他就赶着趟来了。”
“就到了。”马堂看了看手表,“接到人直接去学校,你是几栋?”
“五栋302。”季泽拧开矿泉水,仰头灌下半瓶,“我和沈初正对门,唉,可惜了。”
马堂“啧”了一声,“你还想跟食草动物一个寝室?”
“好没意思。”季泽撇着嘴摇头,“他们对我有偏见。”
马堂看了一眼季泽结实的小臂肌肉,“你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有偏见。”
“你见我打过几次人?”季泽拍拍马堂的背,上下呼噜了几下,“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小狗狗而已。”
马堂翻了个白眼,“滚。”
“不过分开也好。”季泽捂住自己心口,倒在马堂肩头,“你都不知道,今早看沈初铺床单,我他妈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狼性把人直接给办了…”
“你不是可怜的小狗狗吗?”马堂反问。
“忘掉我刚才说的话。”季泽道。
马堂无语,“虽然我支持你追求爱情,但不希望你变成恋爱脑。”
季泽看他说得一本正经,忍不住抬头笑道:“我像那种人吗?”
马堂目光平视看着前方,“你这次考去十二班,虽然我知道并不会影响你的高考成绩,但是以后参加竞赛有名额限制,我不支持。”
季泽站直身子,用手肘戳了戳马堂胸口,“你知道我不在意那些。”
马堂侧移一步,改口道:“我替你惋惜。”
“哎,你们人类是不是特冷漠特无情特理智啊?”季泽手臂搭上马堂肩膀,“我看秦江那小子就像是奔你来的,你想想怎么办吧。”
“拒绝过了。”马堂面无表情,“朋友相处。”
季泽听完这话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了,“拒绝过了?拒绝什么了?你俩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人来了。”马堂用下巴指了指出站口,“你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