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下舍友的意见。”
“好、好的、谢谢。”
曲棋就在这里,他自然是不好当面拒绝的。但宿舍毕竟是一个学生的长期居住处,隐私很多。杨天跟林希倒是问了几句,是不是跟这个朋友很熟之类的,楼谦只道是同学,对方求上门了,两人便没再说什么。
严路一边道谢一边歉意道:“真的不好意思,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他难掩自卑与失落,低垂着脑袋,“我母亲病了,年后要动手术,我很缺钱。”
楼谦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又从柜子里拉出一个行李箱,喊沈唯过来帮忙。沈唯有点疑惑,因为楼谦这一箱收拾的东西,都不是他自己的物品,而且都很贵重。
搬运行李的时候,趁着没有外人,沈唯问他原因。
楼谦道:“这箱都是老大跟林希的东西,人是我带进来的,贵重物品如果丢失我不好解释。”
“不至于吧,他看着挺规矩一人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以防万一,东西先放你那。”楼谦轻描淡写道:“每年寒暑假都有宿舍丢东西,我也不是堤防他。”
“行吧,谨慎点也没什么不好。”
——
他们是下午两点的飞机起飞,五点到云州省南川机场。
沈唯送他们过去之后,趁着楼谦去办行李托运,找了个机会与曲棋单独相处,开门见山的道:“我们谈谈?”
“谈什么。”曲棋警觉的盯着他。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拐弯抹角吧?”沈唯唇边一笑,语出惊人,“你是同性恋?你喜欢他?”
曲棋如同白日见鬼一样的僵住了。
“你这副表情,看来我猜对了。你是只对同性产生好感,还是男女都可以?这个区别可比较大,前者是天生的gay,后者吧是隐性的双性恋。”
曲棋脸上的血色都褪尽了。
“你在慌乱什么?正视自己的性向很难吗?你觉得丢人?”
“我不像你……”
“不像我什么?你是想说我脸皮厚还是想骂我不要脸?”沈唯眉间冷然,却作一笑,颇为遗憾的说:“可惜了,像你这样连自己性向都不敢认同的胆小鬼,是不配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世界上有几十亿人口,几百种群体,我们不过是其中不被接受、且广为人知的一种罢了。时代与社会在进步,人们的认知与接受度在提高,对我们这类群体已经很包容了。”
曲棋艰涩的张了张口,“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我希望你正视并接受自己的取向,敞开心扉,多去接触一些优秀的同性,把眼睛从楼谦身上移开,你的爱情不在他身上。”沈唯微微偏头,托腮打量他,“你的外在条件很好,干净、乖巧、秀外慧中,在我们这个圈子还是很吃香的。不要一天到晚缩在龟壳里,同性恋又不是什么罪过。”
从沈唯加他微信的时候,曲棋就反思过是不是自己那通电话对他的敌意表现的太明显了,沈唯是不是觉察出了什么。
刚才在宿舍的时候,沈唯有意无意的打量他,令他如芒刺在背,直觉沈唯肯定察觉出了什么。
但他没想到,沈唯会这么直接的跟他摊牌,而且还说了一堆挺像那么回事的大道理。他有些不太理解沈唯的脑回路,正常人遇到情敌(姑且算吧),会是这个态度吗?
他有点不甘心就这么退让,“我喜欢谦哥将近两年……”
“怎么,还想表白啊?”
曲棋被呛声,恼羞成怒的瞪着这个罪魁祸首。
沈唯笑意散了,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看在你们是舍友、又是老乡、我跟你也算是棋友,这几层关系上,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话说到了,你若对楼谦还不死心,我就让你试试比苏蕴笑更‘有惊无险’的境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