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道场,是她诞生的地方,在母亲因为忍受不了一天到晚照顾她投河后,身边就只有父亲一个人。父亲是一个很坚强很乐观的人,并不会因为母亲的死而就此消沉下去,只是因为她的身体太过虚弱,连剑也不可能握起来,是不可能成为道场的继承人的。
“没关系的,父亲会找到一个愿意照顾你的人让他继承道场的,恋雪。”
面对着她的担忧,父亲这般柔声的安抚了她的焦虑。
不久后,父亲真的找到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特别悲惨的事情,然后被父亲给捡了回来。
“为什么你的脸上都是伤?你……不会感觉到疼吗?”
看着那个鼻青脸肿的少年一脸的倔强,她忍不住这么开口道,尽管对于她而言要完整的说完一句话很难。
在这个少年的照料下,原本连起身都艰难的恋雪,一点点的恢复了健康,除了身子依旧虚弱外,并不会再会总是需要人彻底照顾。
心里,好像有一点温暖。
她那个时候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过她觉得就算知道,她对于那个少年的想法也不会改变。
“狛治,你去看烟花吧。”
对她的话少年并没有赞同,只是面无表情的叙述着一些事实。比如他一直照顾着生病的父亲,所以会对待她这么的耐心,他也没有想过玩之类的事情。
所以,他觉得这一次看不到烟花还有下一次,他并没有很在意这种小事。
三年后少年十八岁,而她十六岁,本应谈婚论嫁的两个人发生了巨变。
一个变成了鬼,一个永远的离开了。
猛地睁开眼睛,优夏张了张嘴。
门被人给拉开,一个人走进来,看到她醒来才舒展了眉头:“夏姬,你总算是醒来了。刚刚我来看你的时候,看到你昏过去了,真的是没吓死我。”
优夏没有起身,用余光瞥了眼身边的女性:“……鲤夏,让你过来我结果反而这个样子,很抱歉。”
作为花街的花魁之一,优夏自然是有着和其他时候不同的温柔和善解人意,不然的话也就无法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而对于她而言角色扮演,真的是比任何事情都要简单。
在鲤夏的帮忙下她靠在了身后的枕头上,双眸无神的望着不远处,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鲤夏跑到外面,让人准备了一些食物和茶水,才回到了优夏的身边坐下。
“你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声不响的没了人影,要不是看你这会儿又回来了,还以为你也被抽足了。”
所谓抽足,便是没有还清债务就逃跑的人群。
优夏笑了笑,轻轻摇头道:“我只是出于乐趣来这里做花魁的,我可没有亏欠别人什么东西,来回都是我的自由,老板娘不会管我的。”
鲤夏愣了下:“那就好,不过稍微有些羡慕夏姬你啊。”
将手握住了虚弱的优夏,鲤夏微笑道:“我也希望能够选择想要的人生,而不是和现在这样没有自由。”
优夏很清楚她现在的状况并不是生病,只是一时间恢复了另外一段前世记忆,才会一下子精神衰弱的。
露出了一个比较勉强的笑容,优夏对鲤夏说:“听说你也要离开了,这是真的吗?”
“是啊,难道不就是为了恭喜我,你才会让我过来的吗?”
优夏心想:当然不是。
上弦之陆既然藏身于花街之中,那么必然是一个女鬼,而可以不被人发现的随意行动,估计八成也是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