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直都在推出连续不断的掌印,引动风声呼啸,以数量和速度拖住吕方,虽非长久之计,却能起到很大的缓冲作用。
如此一来,陈凡便有了充裕的时间导出外力,哪怕吕方直接把天给捅破,对他都不会有丝毫影响,被殃及的只有演武场。
两人通常一触即分,短短的数息时间中就能交锋上百回合,引得演武场上的阵纹浮现,修复着几乎无视不刻都在落下的重拳,地面裂缝好像蛛网似的。
“你真的很强,”吕方低声说道,脸上犹有惊色,“但比起我来,还要差了一些火候。”
每一次都是肉与肉之间的粗暴碰撞,皮肤表面渗透出淡淡荧光,简单而又纯粹,看得人无比过瘾,却又不自觉有些肉疼的感觉。
令在场所有弟子都为之侧目的是,不仅吕方战力强悍,陈凡也能和他打个不落下风,两人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这回他们不再妄下结论了,统共三位师兄,却连输两场,这要是再出了什么差池,华鼎派的颜面都能直接拿来扫地了。
所谓的四两拨千斤,正是通过在不断的变化中寻找机会,天理轮回,却偏偏失去了那遁走的一。
绝境当中往往蕴含生机,借机将其挑动而起,天大本事也要屈从于这一线,如此高深的道理,也就只有陈凡能明悟,连带着那几位长老都不见得到了这个层次。
战斗还在继续,不说招招致命,却也道道入骨,换做其他修士肯定早就被吕方打成了肉泥,多少次无解之局,陈凡依旧完好无损的杵在那里。
没过多久就有人发现了异常,后者分明是缓慢动作,却偏偏每一下都能点中要害,哪怕指尖稍作碰触,往往也能击退吕方的铁掌铜拳,迫使他不得不收力。
不像是两个年轻人在鏖战切磋,抛开相貌带来的相近,两道身影相互交错,反而有种长辈在指点后辈的错觉。
反观吕方消耗了大量力气,地面差不多全都是被他给崩裂的,却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有碰到,高低立判。
“呼,我输了。”经过了长达半个时辰的消磨之后,吕方再也坚持不住,喘着粗气说道。
他最仰仗的肉身一道,自问底子也算不错,却被人一点一点的牵着鼻子走,生生的耗尽了力气,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既然选择了剑走偏锋,就不要再顾左而言他,一门心思的淬炼肉身即可,这条路走下去绝对大有作为。”
前两个都点拨了两句,最后也不能疏忽了吕方。
“陈供奉高见,晚辈受教了。”
出乎意料的是,听到陈凡的话,后者非但没有任何不耐烦,反而拱手致谢,语气更是相当恭谨。
“唔,看你态度还不错,那就再赠一句,”陈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
“以天雷贯通百会穴,只要你有这个胆子,日后成就必定远超这两截朽木。”
这种修行方式简直是闻所未闻,要知道那可是人体最大的死穴之一,而天雷的威能更不用多言,两者相互碰撞,怕是自寻死路。
众人皆是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但凡有点常识就不会相信这样的建议,看似高明,实则伪善。
“好的,晚辈记下了。”吕方深深地鞠了一躬,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令围观众人惊掉了一地下巴。
他自个想的挺开明,同样没有把那些议论放在心上。
管他说话多难听,又是以什么身份自居,只要能对提升实力有帮助,那就是好人。
“今天这场切磋就此结束,诸位安心修行,日后陈凡供奉再来指点的时候,若再这般不堪,可就太给我华鼎派丢人了。”
南宫翊亲自宣布结果,众人带着震惊离开了演武场,在自家地盘上却让清玄门的弟子大杀四方,谁心中都不好受。
“等一下!”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位老者站了出来,厉声喝住了陈凡,众人目光亦是随之转投过去,
“老夫不怕什么,这场联姻事关重大,光有我们认可还不行,需要得到祖宗的点头才行。”
开口之人却是华鼎派的六长老,性子十分火爆,素来以耿直著称,若不然的话,至少应该能排进宗门前三把交椅。
从他的话也能听出来,南宫翊和大长老始终都在避讳着提及联姻,这种事情要在宗门种慢慢渗透,一点一点的才能确定下来。
结果被这老家伙一句话挑明了,更让诸多弟子惊呼不已,哪里还看不出来,肯定掌教他们都做出了要与清玄门联姻的决定。
“掌教,总得给个说法才是啊,这么莫名其妙的被那艘破船搭上来,我们岂不是要被拖累了。”
“谁说不是呢,本来我们都好好的,清玄门摆明了是要攀高枝,可不能上了当。”
人群一下子就炸了,看向陈凡的目光就好像有什么血海深仇,都担心和清玄门的联盟会影响自身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