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这官印在手心里掂了掂,对那男子笑道:“好个做生意的,你们平日除了贩卖绸缎,还贩卖官印么?”
他一听脸色紧了紧道:“这,我,我原本是个小县令,正,准备,辞官归乡的。”说时抬手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儿。
“你们这班人是读过书,全拿我这小小山贼不当回事,表面上说我如何穷凶极恶,可这当了面,又拿我当傻子耍弄,是否一个个有能耐再长了一颗脑袋出来,所以并不担忧是么?”我将那官印放在一旁问道。
“咱们有言在先,你不说实话,便是那东十三的下场,如今你偏要拿你项上人头来试我的刀,我已然算是先君子了,别怪我心狠手辣,老秦!”我一抬手,老秦便揪了那男人的衣服一把扯翻在地,一脚踩了肩膀,一手扯住头发,刀直向脖子砍去,一旁的女人早已哭成泪人,扑在那男人身上只求我饶命,那男人早已吓尿了裤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饶命?你家官人为官几年,竟得这几车钱财,其中有几两银子是奉禄?若不是来自民脂民膏,你们哪来好衣裳好珠宝?你这串珍珠链子是几年的奉禄来的?不吃不喝也得三年吧?你们如此当官,自己锦衣玉食,不顾百姓死活,捞得足够了,就想辞官还乡?天下有此等好事么?你们朱门酒肉,看不到别人卖儿卖女,如今撞在我的刀头来,还求我饶你么?我这一班兄弟哪个不是被你们逼来做山贼的?你们倒叫起饶命来!”
我从那布包里拎起一根珠链来抖了抖,她埋头不语,有兄弟把她一把甩开,那男人的头便拎在了老秦手中,女人惊呼一声转过头来捂着脸只是哭又一手抱了女儿在怀。
“你若杀我也好,求你放了我这小女,祸不及家人,莫要为难了她吧。”那女人脸色惨白地说道。
我一笑,矮下身去打量着那五六岁的小女孩,用手指在她小脸上划了划,她只是恨恨地瞪着我,我道:“这小模样倒是长得水灵,不如养在山上,将来送给我众兄弟们享乐也是不错,等将来厌烦了,送去春香楼里,换几个银子买酒喝。”听我如此一说,身后众兄弟都哈哈直乐,这当娘的也是心恨,一咬牙拉过小女孩回身直往老秦的刀尖上一撞,小女孩喊了一声娘,脸上便立时没了血色,她自己则一头撞上大石,一命呜呼了。
我没趣地拍拍手对众兄弟道:“她倒利落,也罢,埋了这三口,车上的货物尽数拉上山去,若那威远镖局的总镖头找来,我也自有话说。”老秦上前来问:“我还道大哥是要将这些货送还呢。”
我横他一眼道:“这小子不地道,送些货也罢了,现在竟然把当官的也往我这里过路,忒不当我是回事,是给他太多好处,听我的令,从此但凡威远镖局保的镖过一次劫一次!”“得令!”众兄弟向我一抱拳又纷纷忙去了,那几个东十三的同伙该杀的都杀了,又让其中一个兄弟带着东十三的脑袋拿去给威远镖局,我让老秦将那一小箱银子分给几家穷百姓,自己便回山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