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外面脚步声步步靠近,我咬了咬牙握紧了拳,计算着待他一揿开木板便先灭了他的招子,黑暗中只见那木板晃了一晃,却忽地又听有人在外面喊一声:“出来,什么也没有,咱们走。”这人应了一声又推一推这木板,这才走向远处,却再听不到老者和锦儿的声音。
等那一阵脚步声远去,柱子这才用力用肩膀去推那木板,推了几下木板只是晃,再推几下便又听见脚步声跑来,柱子停了动作又听去,片刻那木板晃动的极快,不时被砰地被拉开,柱子举拳要上,却听有人说话:“是我,锦儿。”
我们自木板后走出,待到地窑门的光亮处才见是他,却一脸是血,问他怎么回事时他一扭脸又跑了上去。
我与柱子顺着木梯回到地面,出了柴房,却一眼看见老者伏在地上,身上一片血渍,我心中一惊几步上前,柱子也跑到老者身前去将他翻转过来,却见他腹中一道血口已然流出黑血来,便是无救。
锦儿搂着老者的脖子只是哭,老人张着眼睛半张着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我紧紧握拳探手给他瞌上眼睛。
我与柱子将他在院中挖坑埋了,锦儿不知从哪找出了我的双刀说:“爷爷把你的刀藏了没叫那些人找了去,他死时也并未说出你们在哪,爷爷说他们可能还会回来,让你们快走。”锦儿哑声说着眼中又流下泪来,忙抬手去擦,却越流越多。“随我们一起离开吧。”柱子说着,他却摇摇头,抬脸时双眼尽是杀气:“我要去给爷爷报仇!他们杀了我爷爷,我也要杀了他们!”一说,眼泪又涌出来。
我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发说道:“你爷爷因我们而死,我带你去报仇,把他们的脑袋尽数砍了给你爷爷当祭品!”他抬头看我问道:“当真?可你也受了伤……爷爷说,你的左手不能用力。”
我一笑道:“你爷爷救我一命,我就算是废了这条手臂又如何?”
他听了这才呜呜地哭,弯下腰去给我磕了三个头,我让柱子将他扶起,他脸上一道伤,并不严重,柱子给他清理伤口,我站在坟前等他们出来,我对他们说:“给这房子放把火。”
“什么?你要烧我爷爷的房子?”锦儿惊问我一句,我看着他道:“只得以此来吸引他们前来,别无他法。我们躲在暗处,引他们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于是我们趁夜在四处设下机关,又将房中的油灯点亮,做了草人围在桌旁安坐,便在屋外看见屋里似有几人说话一般。一切准备停当,我们便在院中一角升起火来,那股股黑烟飞升上半空,火光在林中尤为显眼,一盏茶后,远在树稍上的锦儿突地扔下一段树枝来,我打个手势让他隐好身形我和柱子也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