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乐,你这人还真是会哄女孩子,明显被吓着了,就会说句你吃罢,若是我非骂你不可,吃你奶奶个孙子呀。
我拿酒来喝,又问莫娴如道:“在京城时做什么事来?”
“我爹爹开武馆教授徒弟,我只是会些刺绣女红,有时候拿去换些银两。”她说道。
“哦,早知道你的女红做的不错。”我道,她立即看向我问道:“大哥是如何知晓的?”我便从怀中拿出那个绣包来道:“这个绣包可是你的?绣的不错。”说时我笑看向柱子,他一眼看见我手中绣包眼神一怔,脸色又是变了变。
莫娴如也回头看向柱子道:“我送你的绣包怎么会在你大哥手中?”
“他送我的,不过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不如还了你吧。”说时我将绣包向她丢去,那绣包正迎面落向莫娴如时,柱子抬手一把握在手中随便往怀里一放道:“多谢。我们吃好了,各位慢用。”说时收了碗筷拉扯着莫娴如走了。
我卷着嘴角笑着仰头喝酒,翟三说了句:“女人心,海底针。”我扭脸瞪他:“你说谁?”他赶紧拿了碗筷起身走了。
等众人散了,解虎还在一边愣愣地耍大刀,我喊一声:“耍得不够要耍到天亮去吗?”他听了这才乐呵呵地放下刀跑来坐在桌前大大地灌了一口酒说道:“这许久不练刀,还真是练了一身汗出来。”说完拿了筷子吃饭,我从他手里一把拿了往泔水桶里一丢道:“老子说不许你吃饭,你当老子说话不管事是吗?以后叫你再多嘴连觉也休想睡!”言罢我转身走了,只留下他在桌边举着筷子发呆。
待众人都睡去时,我依然坐在屋顶上喝酒,这月色大好,我却觉得它不知何时已然淡了颜色,只觉得这天底下便只有这月色,漫天之上没有一颗星子,唯独一轮明月,年复一年东升西垂,也不知道它乏味不。
此时一道人影翻身上来,却是翟三,他自我手中拿过酒壶去也望那月色道:“你如此又是何必,伤人自伤,不如谁招惹了你,你打将回去更来的痛快。”
我黯然道:“若是真正的敌人来犯,我拼了命去也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只是,我无力回杀,只是自取烦恼罢了,赶明儿个,便让他们下山去吧,眼不见为净,从此天涯相错,两不相见各自为安。”又从他手中拿过酒来饮了一大口。
“我明日便将那女子引到山中去宰了,不教她惹你烦恼。”翟三说。
我看他淡笑道:“这又是何必?你宰了他的心头肉,他也不是我的,只会恼我恨我,你我虽是山贼,本该图财害命强取豪夺,只是,人心,最难得,你就算是将他绑在我身上,他那颗心也终不属于我,拿来何用呢?”
翟三叹一口气道:“却听锦儿说他一路不眠不休护你周全,意是对你无意?”
我摆摆手道:“他只是怕我折在半路回来让你们乱刀砍死,实属保命罢了,何曾对我有意?锦儿不过是个孩童,哪里看的那么实在。”我又记起一路他的作为,却被自己这一番话解释的通了,又是不觉心寒。
翟三不再言语,扭头望那千万重山道:“好一片大好河山,却无人欣赏。”再扭头来看着我,我只顾喝酒,片刻又觉得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