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嬉笑着,“小子还会骂人了,叫老子一声爹老子就放了你。”手上的力又大了些,
黎穆笙慌乱地在河底抓起一块石头向上扔去,可不料砸到了自己脸上。
不死心,两只手向后伸去,想去抓住男人的那只手。
“这细皮嫩肉的小胳膊老子两根手指头都能给你拗断了。”男人松开手,玩起水来。
黎穆笙站稳脚跟,抹了把脸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想让我叫你爹没门!”
“人戏文里的姑娘被人救了还得以身相许,老子也不要你什么以身相许的,叫个爹不为过吧。”男人拿起插在河里的朴刀说道。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黎穆笙哼了一声,轻藐地看了男人一眼。
“你谁啊?你爹是谁啊?”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爹,能把儿子养成个‘闺女’。
黎穆笙拍着自己的胸脯,满脸傲气地说:“我叫木生,我爹是木皓义在黎国做生意。”
“商人?老子还以为是朝中的哪位大臣。”男人提着朴刀拿下刀尖的那两条鱼,对黎穆笙说的丝毫不在意。
黎穆笙见这还唬不住他就又说:“我爹最近入官了,还是正二品。”
“好家伙,刚听叉劈了,还以为你爹入馆了。”男人摸着自己的络腮胡说道。
黎穆笙见他还是不在意就又说:“我爹是……”
男人一把捂住他的嘴,抬起黎穆笙往岸边跑去,一跃跃进岸边的小树林里。
一辆马车经过,后面还跟着好多官兵浩浩汤汤的,马车里的人掀开帘子四处张望着。
“下官的人已经检查过那个洞是通往哪里的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姜知煜放下帘子问道:“哪里?”
“还请世子不要担心,下官的人已经在找寻公主和黎世子的下落,待到回宫后,下官会一一禀报的。”常丞宽说道。
姜知煜点头,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平淡。
树林中,男人捂着黎穆笙的嘴巴环过他身后,见这一帮人马都走远后才松开黎穆笙。
“这么害怕干嘛?莫非你认识这马车里的人?”黎穆笙问道。
那男人戴好斗笠低着头说道:“这一看就是哪个大官的车马,咱老百姓还不得躲远点。”
“那也没见躲这么远的呀。”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现在这大孟一年不如一年,就连小官也是政以贿成,何况这些个大官,随随便便都可以杀人。”
“哪有,全州城的常大人就不是这样,他人可好了。”
“常大人?常丞宽?他的风评倒还不错,而其实他是名不副实。”
“不可能,你乱说,常大人可好了。”
“你可知这是什么?”男人拨开自己的络腮胡指着自己脸上的烙印。
黎穆笙摇摇头。
“这是墨刑也称黥刑,就是你们的常大人为老子亲手印上去的,本是只需在脸上刺字再用墨水涂上去,可他还不过瘾便用烙铁狠狠地印了上去。”男人说得很随意,眼神中没有不满与凶恶,看似很淡然,却也不知他和多少人说过才如此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