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从后面的帘子里,常七走了出来,玄亦宸立刻将柳若楠拉到身后护着,眼神不善,“你是谁,竟然敢闯本王的府邸。”
“傻啊你!人家来救你的,快快快,脱衣服。”
柳若楠推搡着将他给推到了浴桶之中,这时他才发现,这屋子里满是药味。
“嗯?”
见那老头子随手便出现银针,玄亦宸一愣。
柳若楠勾起嘴角,摸了摸玄亦宸的头,“乖,我就在外面,记住,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救你,不然三个月后陪我回来的就是棺材了。”
这言语行动之间,他仿佛也听了个明白,不过……
“徒儿,你去哪儿啊?”
柳若楠眨了眨眸子,指着门,“我当然是出去守着了。”
“哎,你莫要走,这解毒啊,缺了你还真是不行。”
“啊?”
“你且也进去。”
“ha?!”
纵然再惊讶,最后这浴桶里也还是多了个人,她盯着眼前的人,咽了咽口水,“师父,真的要我来施针?这玩意儿我可从来没碰过啊!”
“自然是非你不可。”
常七给她画了一张下针的图,因为这穴位复杂,所以还打上了极好,这面前与背后需要同时施针,又因为在药桶之中,故有些困难。
柳若楠对上玄亦宸的眸子,心里一阵慌乱,手拿着银针不断在抖。
“我相信你。”
“我不相信我自己啊!”
常七在旁边看着二人的模样,哼了哼声,“行了,这药桶要趁热,既然你看了乱心,那我就让你不看!”
他忽然施针,玄亦宸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复而松懈下来,双眸闭上。
柳若楠轻轻呼出一口气,“师父,万一我下错了针,还有补救的机会吗?”
“放心,自然是……没有的。你以为你的施针是玩么,再说了,为师已经教了你一些,你已经足够了,相信自己,不然,三个月后,就是一具尸体。”
柳若楠再抖了一次,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王府一整夜,下人门来来往往,将这烧热的药汁倒进桶里,一直保持着热度。
屋子里的三个人,脸上皆是汗水。
直到天快明,玄亦宸忽然喷出一口血,柳若楠沾染了一身。
见时机成熟,常七冷声道,“换针!”
经过一夜的强度施针,柳若楠的动作也难得的快了一些。
这药桶本来暗色的药汁,最后成了暗黑色,还混合了一股臭味,一些黑血从那施针处蔓延出来。
直到天色到了午时,一只鸡,被去了性命。
这鸡放在手臂之处,柳若楠瞪大眼睛,看着一个活跃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皮肤下面扭动。
“这是……”
“不要说话。”
常七将这鸡放进了些,只见那东西从手臂上的施针处,拱了拱,拱了出来。
柳若楠眼睛里都是恐惧,这是什么东西。
那比毛毛虫还要小一些的虫,钻进了鸡的身体之中,常七立刻扔开,手中的银针刺进了那虫的身体上,那东西仿佛知道受到了威胁,使劲的扭,却被常七用银针挑起来,放进了瓶子之中,装了起来。
“这是蛊。”
“蛊?还真的有通过蛊去杀人的!”
玄亦宸中的,不单单是曼陀罗的慢性毒,若真是这毒,恐怕早就暴毙了,只是这蛊虫也在体内,所以才以毒攻毒了一阵。
如今玄亦宸的毒已经解了,这东西留着,只会害了他,所以才引了出来。
“师父,那他现在没事了?”
“嗯,拔针便可,我这多久没这么累过了,认个徒儿还真是够难的,既然这毒解了,我也就先离开了,日后有缘,为师再来找你,可莫要太想为师了。”
柳若楠盯着被扎的像个刺猬的人,连忙起身道,“别走啊!这针还没拔呢!”
“你取了便是。”
她盯着这针,低下头,嘴里直念叨,“玄亦宸,别怪我啊,怪不得我啊……”
她小心翼翼地拔取这针,总算没有手抖,门口等待多时的白左更是心急如焚,这里面到底怎么样了啊,王爷该不会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