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都沉浸在这个故事中,猜想这位少女会不会等来有约之人,待幻境消失才发现展颜已经昏倒在地。
将展颜安置好后,随行而来的两位仙娥立刻兵分两路,一位颜去请神医,另外一位去通报连城。
从广寒宫到天宫还是有段距离的,嫦娥看见展颜眉间的黑气,立刻将展颜的袖子翻开,静脉呈紫色,微微曲张,嫦娥心下一惊,又翻开她的眼皮,果然有红血丝,“怎么会这样?她也被魔物咬过?不行,不能让尚医阁的人知道,否则……”
嫦娥让玉磬去拦住请神医的两位仙娥。玉磬特意守在从广寒宫到尚医阁的路上,看到两位仙娥领着神医来时,只说展颜已经醒了,虚惊一场,让他们回去,二人信以为真,不再过问,一同退去。
另一边,连城听闻展颜昏倒,即刻放下手里的事,匆匆赶往广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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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犹豫着要不要给展颜服药,“我服药多年都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依赖这药,若是让你服下,怕是会害了你,若是不吃药,我又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救你……”某种程度上,嫦娥的确和连城很像,面上是冰,可心里有火。
纠结之时,连城已到广寒宫,见嫦娥守在床边,向她拘了一礼,想起在旸谷时,展颜也曾病倒,是他给输的真气,此番,他想着再给她输一道真气。
向嫦娥说明情况后,连城便将展颜扶起,开始运功渡气,嫦娥回避,替他们把门关好,守在门外。
“大司寇是否知晓夫人的真实情况?若是知晓,依他的性情,不会知情不报,若是不知……那就救不了夫人了,这毒总有发作的时候,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等到毒发身亡就真的回天乏术了……”嫦娥在门外踱来踱去,心中忐忑不安。
里面的连城也是心急如焚,却也不敢渡太多真气,感觉差不多了就停下了,展颜依旧在昏睡。连城出门见嫦娥也是一脸担忧,问道:“神医是否来过?”
嫦娥一听就知道连城根本不清楚展颜的真实情况,“来过了,我觉得夫人没有大碍,而且有大司寇在,我就让神医回去了。”
“有我在也不能让神医走啊!我再去一趟,把神医请来,有劳仙子照看。”
嫦娥看着屋里呼吸平稳的展颜,松了一口气,心知就算神医来了也查不出什么了。
回广寒宫的路上,玉磬刚好碰到连城,见连城行色匆匆,上前作礼,说道:“大司寇光临广寒宫,未曾远迎,怕是招待不周,不如请大司寇回去喝杯茶再走。”
“无碍,倒是内子给你们添麻烦了。”连城将要走,却被玉磬拦住去路,“我还要去请神医,还望仙子行个方便。”
玉磬暗叹不妙,“这种小事交给奴婢就行,不麻烦大司寇的。”
“那就一同前去。”
“万万不可,若是宫主知道,又该罚我了,大司寇且留步,我速去速回。”玉磬抢先一步离去,连城不再坚持,留下看顾展颜。
玉磬去往尚医阁前就想好说辞了,请来专门给神兽看病的余神医。余神医把玉兔们看了个遍也没看出什么问题,要告辞时,玉磬又将他请去给展颜看病。
余神医推阻道:“我一向是给神兽看病的,怎么能去给大司寇的夫人看病,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被大司寇知道,会治我僭越之罪的。”
“僭越是以下犯上,你不过是给夫人看病,哪里犯上了?你不说你是给神兽看病的,大司寇也不会知道啊!”玉磬不由分说的就把余神医拉到了连城面前。
连城也是病急乱投医,拉着余神医就进了屋内,嫦娥见到余神医,稍稍吃了一惊。
余神医故作淡定,学着姜神医的样子给展颜把脉,心里吓得不行,“要是承认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要是不承认,什么也把不出,延误病情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余神医冷汗直冒。
嫦娥看出余神医的窘迫,“我之前给夫人把过一脉,并无大碍,大司寇又去请来神医,还真是爱妻心切。余神医可瞧出什么?”
余神医一听,立即松了一口气,“无事,只是……操劳过度,休息就好了!”
连城还未告谢,余神医就溜了。
嫦娥见连城放下心来,说道:“夫人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听说画是大司寇画的,谢谢大司寇了。”说着向连城作了一礼。
连城也回礼道:“仙子不必客气。”又看了看床上的展颜,“只是内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就有劳仙子照看了。”
送走连城后,玉磬长舒一口气,“也没见连神君对谁这么上心过。从前,听闻二公主喜欢连神君,两人都耗着,什么风月事都没有,这一转眼,二公主就有了婚约,连神君也娶了夫人,就是想不明白,连神君这么精干的人,怎就娶了这么糊涂的夫人。”
“你倒是说说,她哪里糊涂了?”
“她连自己邪气入体都不知道,这平时是没什么事,但只要一用法术,或是动怒,血流涌动,邪气会随血流进入心脉,导致昏迷,时间久了,心智就会受损……好在是被我们知道了,若是他人得知,还不得将她送去尚医阁的隔离区,那地方,去了就是死路一条……宫主,你不会是打算给她服药吧?这药本就不多,还得给尚医阁送去一部分,宫主您自己服用才刚刚好,要是给她……”玉磬聪慧,对嫦娥也忠心,什么事都替嫦娥想到了。
“我还没打算给她服药。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宫主有何安排,尽管吩咐!”
“她师父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陆道君吗?”
玉磬眼前一亮,“太好了,陆道君要是有办法救她,那宫主也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