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我家住本县丰邑黄村,姓黄名甲!”黄甲报说,跪倒在地。
“博由!有你们丰邑人刘邦状告你同黄甲打死他大哥刘伯,你可要从实招供,说!”县令低头看了一眼昨日那刑书给刘邦记录的状子,高声喝问。
“大人!冤枉!那刘伯是被马蹄倒在地的,刘邦纯粹是无赖,他不应该诬赖我和黄甲啊!”“大人明断啊!”黄甲也大喊大叫。
“原告刘邦,你这时有什么话说?”县令又瞅定了刘邦问道。
“大人!我大哥被博由、黄甲打死,并不是我刘邦空口乱说,是有人看到的,现在证人赵乐在此!还有,我大哥身上的伤痕也已由公差检查了,那伤痕也是证据!”刘邦此时怒声道。“刘邦!死者伤痕虽已验过,但症状很不明显,而关于证人,你昨日状词所言证人是两个,而今曰为什么变了一个呢?本说是两人目击,现为一人作证!是以难作凭据!”县令双眼盯紧了刘邦言道。
“另一证人因家中有事而未到!就这一个证人,也应问个明白!大人!请问明证人赵乐,为死者作主!刘邦觉得这知县的审理是要走邪路了,自己说话也带了火气!这时刘太公也呜咽起来,扑地下叩头道:“大人,我儿死的悽惨!千万为草民作主啊!”
县令见刘邦难缠,就问赵乐道:证人!你将那时所见実情当场说来!
赵乐道:我同周文二人远远看到博由\黄甲踢打刘伯,待我们赶近时,博由\黄甲上马走了!
大人!赵乐是刘邦同窗,作证不能作数!博由扯嗓子大叫。
博由!杀了人还要胡乱抵赖!同窗怎么的?就不能作证吗?就不能证明了你这歹恶之徒吗!刘邦历声反问!
“啪!啪!啪!”这时那县令站起身来,将惊堂木重拍了三下,历声道:“原告\被告!大堂之上,且忌出言不规!本官即要秉公而断,双方且勿喧哗!静候本官结案!”
县令说罢,伏案提笔,书写起来。
“尹何,于县令升堂前找到吕班头,说自己同刘邦有一面之识,问了刘邦的事情。
那吕班头就将刘伯被打致死这案子向他从细说了。
尹何听罢又问:“以贤弟你之所见,这官司能否正常进展?”
吕班头将那突驴睑大幅度的摇晃了,又道:“尹兄!你是个老衙差,什么事还不知道?要按一般情形,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现在,可要看凶手是什么人!这案子的凶手,想来你必然认识,因为你是主吏椽吗!尹兄,你说那人是谁?就是丰邑北关那亭长博崢的儿子博由!这不,那博崢昨天晚上就到了这里,上下打奌,真个跑热了蹄子!尹兄,和你明说不要紧,因为不说你也明白!你想,那博峥只怕是你们丰邑第一个不缺银子的主,在此节骨眼上,能少孝敬了咱那县尊老先生吆?就是我这狗腿子级别,昨日还得了二十两的好处呢!所以说,那刘家这本来好打的官司,就不一定怎么好打了!因为,我敢断定,那姓刘的作准是一个大子儿也沒花!”
尹何听到此只觉得他们在烂用职权胡作非为,又问:“就是那博崢的银子顶天立地般管用,但是,那县尊大人还能怎的?难道他能私纵凶手吗!再说,吕贤弟,这可是人命关天!你是刑班班头,到过事发处堪查的人,你可应该仗义执言!”
吕班头听了,咧开那张大嘴笑了笑,道:“尹兄!我便是仗个义执个言,那又管个屁用!就是你这”如樑掾“去到李县令面前进了言,也肯定是无关大局!因为你的话只能值一百两,可不一定值二百襾!更绝对不值五百两、一千两!
见尹何此刻只知张口结舌瞪圆了眼球,吕班头又道:“尹兄,那博峥不愧是干多年亭长的材料,人家招供了!”
尹何心中一动,问:“是吗,原来已经招了!”
“哈哈哈!是招了!是替牲口招了!”吕班头又笑了,道:“人家说了,是自己的坐下马踢死的刘伯!”
“当真是奇闻了!敢情是那博家的畜生也会拳脚,能踢死老大一个大男人!”
尹何只觉得公道不公,正义不明,怒声说罢,道声谢,又去找县令问这官司事,但是,县令因为收了博由的父亲的贿赂,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手软嘛,刚听到了刘邦二字,就推说要赶紧升堂而闪身走了。
“吕班头说的不差,我这主吏掾值不了几两银子!我枉为县吏!”尹何心中怏怏,只有去到内衙与那大堂后门连接处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