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所想,傅清逸也同样想过,她的一生,可以说才刚刚起步,大把大好的时光还等着她逍遥,又岂能甘心蜗居山寨,困顿一生。
可若是选择走神婆路,那遭天谴的恶毒预言,就像是一触即发的诅咒,如蛆附骨。反正她这一辈子,绝不愿意孤寡终老,不得善终。
一时间不能决断,傅清逸干脆不再纠结,依偎在老妈身旁,一家人闲话家常。
“哎哟喂,这不是咱们寨子的女状元吗?啥时候回来的啊?”
一听到这干脆嘹亮的大嗓门,傅清逸都不用转头去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王婶婶,我今儿个刚回来!”礼貌性的点头微微笑,拉过来一把木凳子拍了拍,“王婶婶,快来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王大婶一点没客气,三步并成两步走,一屁股就坐到了凳子上,寨子里串门子的老习惯,傅清逸早已习以为常,站起来就要去倒茶。
“哟!清逸呀!现在还不到放假的时间吧?你咋就回来了呢?不会是在学校里犯啥错误了吧?”
得!还真是怕啥来啥。
傅清逸就知道,这一关咋都跑不脱,现在还只是过来个王大婶,指不定待会还有李大婶、朱大妈、冯大嫂子的都要来串门子,想想都头疼。
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再怎么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应付着。
果然,她这一勉强应付着、应付着,就到了大半夜。
送走了所有人,躺床上怎么也难以入睡。
满脑子装着混沌事,压得脑部神经一抽一抽的疼,干脆坐起身,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慢慢想、慢慢理。
突然,想起了姥姥送给她的那只银镯子,如今想起来,她不得不怀疑,那银镯子是姥姥送给她的辟邪物件,要不然,解释不清楚,为何将其取下后,到华都没几天就犯了病。
想到这,傅清逸半点没犹豫,翻身下床,三两下便从箱子底将其翻了出来。
现在再看这银镯子,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看,古朴而简约,雕有龙纹像,只是悬吊在上边的三只小铃铛,显得颇为有些突兀。
若是将小铃铛去掉,还是一件不错的装饰品,当下,在大城市还蛮流行佩戴做旧的古银饰。
但因其极有可能是件辟邪之物,傅清逸也没敢随意破坏其造型,原封将其戴在手腕上,她倒要看看,这小小的银镯子,是不是真的能辟邪。
刚一躺上床,脑回路又开始了百转千回。
器有千万种,术有万千篇,刀,可以杀人,为凶器;又可以切菜做饭,为助力。关键还得看握着它的人,是谁!
同理,老妈修有鬼算术,却从来都不用,既没克老爸,也没有克她,那自己修行,若是只用于自保呢?
呵呵,一通则百通,一瞬间,赫然开朗,立即便有了决定。
翻过身扭头便呼呼呼的进了梦乡,这一觉,她睡得无比踏实。
直到日上三竿。
……
将决定告诉老妈时,老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好半响,方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