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校园生活,傅清逸过得相当平顺,却也充实。
上课,啃书,专研鬼算术,修行巫行术法,那一样都不曾耽搁。
偶尔找管思雨讨论些神婆的话题,时不时还会与夏钧琪一起探讨、探讨人生的乐趣。
这样的小日子,她过得有滋又有味,增长知识,拓宽眼见,修为增加,看事物的角度都会发生改变。
她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对她充满了善意。
直到有一天,她的一个决定,彻底打破了这番平静的生活状态。
又到了周末,原本与管思雨约好了去井字街的藏书斋,却被夏钧琪的一通电话打乱了行程,不得不转展到了市二医院。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夏钧琪时,傅清逸忍不住眼角都有点发酸。
那么阳光的一个大男孩,这才多久?不到两月吧?怎么就被折磨成了这样子!
原本轮廓分明,清秀而不失帅气的一张脸,现如今,消瘦得只剩下一张皮,本就白净的肌肤,完全失去了血色,白得有些泛青,看上去瘆得人心里发慌。
傅清逸只一眼观气术,便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原本聚集在他头部的阴气,现如今已经蔓延到了颈部以下,胸腔之上。
一道同行而来的管思雨,同样看出了问题,疑惑的望了眼傅清逸,两人眼神一交错,仅是相互点点头,却没有出言点破,只因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在。
病床前坐着一位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手牵着夏钧琪的手,微低着头,不停的抹着眼角。
他应该是沉侵在悲痛之中,有人进了病房,都没有发现。
“叔叔,你好!”傅清逸不得不开口,“我们是钧琪的同学,前来看望他。”
中年人慌忙擦了擦眼角,转过身来时,勉强扯了笑,眼眶一片红,“哦!是钧琪的同学啊,来,坐!吃水果,喝水,咳!这儿也没茶,钧琪这孩子,疼了一整夜,刚刚才睡着,谢谢你们来看他,哦,我是钧琪的父亲。”
话说得有些乱,连手脚都有些乱,说着说着话,便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一个大男人,一个父亲,顶天立地的形象,能在外人面前哭成这样子,得是承受了多大的伤痛啊!
傅清逸心里堵的慌,挠心挠肺的难受劲,直憋得她胃部一阵阵卷缩。
抚了抚胸口,本想说点暖心窝子的话,张口便往外喷酸水。
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还做不到漠视生命,更何况这人还是——同学、朋友、相谈甚欢的人……!
总之,她要救他!
她们能在同一天偶遇三次,是老天将他送到她身边的,这便是因,救他就是果。
“叔叔,医生怎么说!”管思雨很冷静,这之前,她并不认识夏钧琪。
“一开始,没查出病因,反反复复的,前两天复查,才说是脏器衰竭,有可能……!”
“叔叔,别说!”傅清逸跟着抹了把眼泪,赶忙打断其未尽之言,有些话,说不得!:“他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