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被陈富国收拾了一顿,损失了工分不说,还被民兵盯着不能休息,陈贵财又气又累。
下工回来的时候看着桌子上多出来的一道野菜,这气终于是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孙慧芳这败家娘们明知道折耳根味道腥臭不能吃,还放那么多的佐料,那不是浪费是什么,也不知道他陈贵财倒了什么霉,居然娶了这么一个不会持家的蠢婆娘。
陈贵财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责骂,让孙慧芳委屈极了。
她讨好的夹了一筷子折耳根递到陈贵财嘴边:“放上佐料一点儿也不臭,你尝尝!”
陈贵财不耐烦的拍开了她的手:“老子才不吃这狗屁玩意,我跟你说,这玩意是你做的,你今天必须把这盘折耳根吃光,不吃光不准吃其他的菜。”
陈贵财的力道很重,孙慧芳的手当即就红了。
陈年年张了张嘴想说两句,孙慧芳却用眼神制止住了她。
一个人挨骂比两个人一起挨骂的好,要是陈年年再说什么,陈贵财还不知道要骂多久。
陈年年明白她的意思,心中却对陈贵财厌烦到了极点。
虽说是借了原主的身份在这里活着,但这家里对她来说不过都是一群不熟的陌生人,当这陌生人还在往她身上打坏主意的时候,她完全没必要心慈手软。
陈年年琢磨着自己得想个办法治治这陈贵财。
可她也没想到这机会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因为还没摸清处情况,这几天的陈年年都在老老实实下地干活。
夜晚来临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想着不管这折耳根能不能卖,她都得找个时间去镇上看看,了解一下现在的市场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若是不去上工,陈贵财这一关怕是不好过。
说来也是奇怪,往常这个时候隔壁的陈贵财已经是鼾声如雷了,今晚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莫不是他也没睡?
刚这般想着,院子里就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陈年年竖起耳朵听了听,那脚步声却突然消失了,正当她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爬墙声。
这下,陈年年是真的敢肯定,自家院子里应该是有人在做坏事了。
她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边穿袄子,边扒开门缝看了看,这一看就看到了点儿不得了的东西。
有人在爬她们家的墙。
对于自己十分厌恶的人,陈年年的印象那是相当深刻,哪怕就是一个背影,她都能一眼分辨出来。
听见声音的时候,她就在想,这家里都穷成这样了,除了有几只鸡鸭以外,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地方。
况且像陈贵财这种不省油的泼皮户,偷他家里的东西被他逮到了,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结果,不是家里进了贼,而是陈贵财这人大晚上的不安分。
隔壁就是陈安/邦的家,也不知道这陈贵财偷偷摸摸的爬进别人家里是想干什么。
陈贵财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见周围静悄悄的没人,他便踩着脚下的石头用力往墙上一跳,双手扒住墙檐就往上爬。
爬上墙檐后他长长舒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后脑便狠狠地挨了一棍,闷哼一声后就直挺挺的栽进了陈安/邦家的院子。
陈年年丢开手上的木棍,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快来人啊,咱家进贼了,快来人抓贼啊……”
很快,陈天弘和陈天禄就从房间里出来,一人拿着锄头,一人拿着扁担,气势还挺足的。
陈天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陈年年,贼在哪呢,让小爷我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狗杂碎敢进咱们家偷东西?”
姗姗来迟的孙慧芳一边扣着自己衣服上的盘扣,一边问道:“年年,你是不是看错了?”
陈年年赶忙摇头,带着颤音道:“没看错,我亲眼看见他从咱家院子爬到隔壁安/邦叔家了。”
听闻此话,陈天禄撇着嘴,翻了个白眼道:“爬进他家关我们什么事,真把他家里的东西偷了才好呢!”
干了一天活的他已经累得不行了,睡得正香的时候被陈年年喊了起来,还真以为这家里是进了贼,谁知道贼偷的是隔壁陈安/邦家,那关他们家屁事啊。
陈天禄打了个哈欠,刚准备回屋的时候,陈天弘开口问道:“妈,爹去哪了?”
孙慧芳睡得熟,起来得慢,她以为陈贵财已经早她一步出来了,这会儿才发现事情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啊……”
此话一出,在场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就连陈天禄这个草包也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年年,你刚才说看见小偷是从我们家院子爬过去的?”陈天弘又问道。
陈年年点了点头,十分害怕的说道:“刚才我正打算起来上厕所,就听见咱们家院子里动静,出来一看,就看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影跳进了安/邦叔家。”
说完,她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可真是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隔壁陈安/邦家里就传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这惨叫声,孙慧芳母子三人是再熟悉不过,不是陈贵财还能是谁呢。
原本还事不关已的陈天禄这下是急了,扁担都没扔就往陈安/邦家里跑,孙慧芳跟陈年年紧随其后。
三人脸上都是一副焦急的模样。
陈年年也急,急着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