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姐姐,他都叫了两声了,陈年年不给他台阶下就算了,竟然还要让他叫第三声。
真是又狠毒,又没有心。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又叫了两声,若是最后一声不叫,那他岂不是太亏了。
陈天禄咬了咬牙,张开了嘴。
狗叫声伴随着开门声一同响起,干完活回来的孙慧芳和陈天弘一脸震惊的看着院子的陈天禄。
“天禄,你这是咋了,是不是中邪了?”孙慧芳急得丢掉手上的农具,上来就给了陈天禄两耳光,试图将他的魂给唤回来。
陈天禄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跌跌撞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陈年年知道这时候她是真的不该笑,可她真的忍不住了。
纵使罪魁祸首是她,她也忍不住想说句:天禄真惨!
孙慧芳看着陈年年笑得不能自已的样子,在原地尴尬的站了两秒,哪怕她再不了解情况,也知道陈天禄并不是中了邪。
笑够了陈年年才道:“大哥,妈,快洗手吃饭吧。”
孙慧芳和陈天弘也很久没有吃过肉了,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时,母子俩也忍不住吞了口水。
三人上桌后,陈天禄就跟一阵风似的跑到堂屋里,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往碗里挑了不少肉,然后一言不发的埋着头吃了起来。
饭菜的可口让他们一家四口谁也顾不上说话,庄稼人的饭量不是一般的大,加上好不容易吃了顿肉,所以陈年年蒸的粗粮都比平时多上一碗。
陈天禄一个人就吃了整整四大碗,若不是肚子实在是撑得受不了,恐怕他还得继续吃两口。
吃饱后,陈天禄那生锈的脑袋突然又开始转动。
他摸着自己的鼓鼓的肚子道:“你们哪来的钱买肉,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事?”
“这不是看你掉水了身体虚,所以特意买点肉给你补补身体吗,钱哪有你身体更重要。”
不用陈年年叮嘱,孙慧芳就知道该怎么说,陈天禄是个啥样,她这个当妈的是最清楚的,若是干的那些事被他知道了,离警察知道也就不远了,还不如瞒着他。
听到这话,陈天禄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他妈虽然其他方面不行,但还是挺疼他的。
想到这,他又瞪了一眼陈年年,这肉明明是买来给他吃的,陈年年吃了不说,还让他学狗叫,真是没见过这么坏的女人。
要不是看在她炒的肉这么好吃的份上,陈天禄一定不会放过她。
陈年年怜悯的看了陈天禄一眼,她严重怀疑陈天禄只有八岁的智商。
雨水过后,气温开始回暖,地里的活也渐渐多了起来。
陈年年一连休息了几天,若是再不去上工就不太合适了。
等到晒谷场的人走光后,陈年年被陈富国留了下来,原本陈年年还以为自己会因为不上工的事情会被陈富国训两句,谁知道这个不苟言笑的大队长竟然会关心她问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毕竟以前的陈年年是个勤快人,从来没有过这种几天不来上工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陈年年摇摇头说道:“队长,这不是我弟弟前两天掉水里了吗,我一直在家照顾他呢。”
陈天禄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陈富国蹙着眉,陈天禄掉进河里这事,已经在陈家湾里传了个遍,他是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会这么娇气,掉个水居然还需要拿人专门照顾。
他们这些家庭,有个头痛脑热的,谁不是自己硬撑着,哪里还会拖累别人。
“你是姐姐,别动不动就让他骑在你头上拉屎。”
陈富国这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让陈年年有些纳闷,怎么感觉这位大队长,对自己的关心有点过度呢?
叮嘱了陈年年两句后,陈富国也得去干活了,只是刚转身,陈年年就突然嚷道:“哎呀,富国叔,你的香烟掉了。”
陈富国摸摸的自己的口袋,烟斗和烟都在身上,他转头看着陈年年手上的香烟道:“那不是我的,我抽的是旱烟。”
“咋不是你的,我可是亲眼看见这烟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叔,你快收下,要是被别人看见误会就不好了。”
陈富国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见到陈年年冲着他眨眨眼时,陈富国才明白了她的用意。
这丫头!
这要是换做别人干这种事,准得被他骂得个狗血淋头,可是这陈年年他是怎么也骂不出口。
陈富国迅速将烟装进自己的口袋,沉着声道:“种土豆这活不算很累,你可不能学那些人娇气。”
收烟可以,想干其他轻松活免谈。
陈年年义正言辞地说道:“瞧叔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甭管你分配给我什么重活,我都保证完成得好好的。”
听她这么说,陈富国的脸色也缓了缓:“咱们陈家湾人多,活在重,大家齐心协力都能做完。而且,过几天咱们湾里就要来一批知识青年,有人帮忙,活就更轻松了。”
啥?知青居然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