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庄扰直接精准地踩在古虫扬起的足肢上,借力落在它头顶。
手化成利刃落下。
深深没入古虫的大脑。把里面的神经切段。
一套动作对精准度的要求高到可怕。
任何一处失误都达不到如此效果。
从底层一步步爬到上将,庄扰的战斗本能,反应,计算力都远超常人
他抠紧古虫头顶的鳞片缝隙,以免在它神经残存的本能挣扎中被摔落在地。
古虫足足挣扎了十分钟才彻底死亡。
庄扰从他头顶跳下来。
理了理凌乱的衣摆。
准备远离这里。
“很漂亮的动作。”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优雅而带着微微的磁性,不过分诱惑,不是耳病厮磨,是若即若离,似乎勾引又似乎轻蔑高高在上。
这个声音,庄扰猛然回头看向身后的一棵树。
深红色衣服的雄虫坐在高高的枝头,优雅繁复的贵族服饰没有粘上一点灰尘。一朵朵绣线蔷薇盛开如生。
长长的衣摆垂下来。显得优雅又从容。
一路往上,最后定格在一张美人脸。
苍白的皮肤,面部轮廓深邃完美,冷淡厌世的神情。但是狭长上挑的眼尾,艳红的薄唇平添一抹颓靡的诱惑。他眼眶下有浅浅的黑色,让他多了分黑暗般的堕落。
还有眼角那颗邪魔般的泪痣。
长长的黑发扎起。披在身后。
他高傲冷淡又□□堕落。
蔷薇大公。
庄扰还没成年就暗恋的雄虫。
他无法欺骗自己,当看到蔷薇大公出现时,他不争气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跳动。
庄扰,你是个混蛋。
他握紧手,去想奚白的脸。
“美人。”蔷薇从枝头轻松落到地面,轻的像没有重量。落地无声,姿态优雅随意。
他走过来,走到庄扰面前。
“你是来救我的吗?”苍白冰冷的手抬起庄扰的下巴。上面猩红的戒指泛着血一样的光。在苍白的手指上有一种禁忌的色情。
庄扰看着他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蔷薇似笑非笑地翘起唇角。
陡然和一张婴儿肥的白嫩小脸重合在一起。
庄扰骤然清醒,他后退几步站定。严肃地说“此次负责营救的于真元帅可能有问题。”
“是于真啊。”蔷薇眼神微不可查地一变“他怎么有问题,还是美人想独占我的奖励?”
“他派来和我一桶搜寻的人叛变,招来古虫要置我于死地。无论您信不信。这是事实。”庄扰不指望蔷薇大公相信自己这个陌生人。
但沉浮政坛多年的老狐狸只要有一丝怀疑,就会谨慎非常。
现在他肯定对于真起疑了。
但也不会相信自己。
“哦—”蔷薇摸摸下巴。苍白的肤色趁着那枚戒指格外显眼。
他永远是这副厌倦倦怠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于真。”他念出这个名字“胆子大了。”
平静的声音,里面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很生气。
庄扰莫名意识到了。
蔷薇有看向庄扰“那么美人想要什么奖励呢?”
语气轻浮,让庄扰皱眉。
他印象中的蔷薇大公都是冷漠禁欲拒人于千里之外,高贵高不可攀的。
却不是这一口一句美人的样子,他在,调戏自己?
庄扰怀疑,却又不敢相信。
“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还没有结婚吧,我可以让你做我的雌君。”
蔷薇大公说,他理所当然地对一个陌生雌虫许出了自己雌君的位置。似乎并没觉得哪里不对。
换一个雌虫来恐怕会幸福到猝死。如果蔷薇大公雌虫的位置向普通雌虫开放,他们绝对会抢破头。
奚白热度能压过蔷薇大公一头还是因为蔷薇大公太遥不可及。
但庄扰只觉得荒谬,强烈的荒谬感。
荒谬至极!
他追逐了十年并且已经绝望舍弃掉的东西就轻飘飘地摆在他面前,只要伸手就能拿到。
如果他再等十三天。
他就能达成所愿。
但是偏偏命运就喜欢开玩笑,它喜欢看凡人无力又绝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