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絮惊觉他要作何,赶忙大声制止:“住手!”冲过去欲从他手中抢回来。
风无怀侧过身,另一只手臂将她挡住。只听咔嗒清脆声,簪子霎时断裂在他手中。
容絮倒吸一口气,愣愣看着玉簪碎片从他手中落下,坠了满地。
“你......你!!”容絮气急败坏地呵斥:“不要以为我宠着你就不忍心揍你!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往后定会长成个祸世的混魔王!”
容絮结印,法力化作缚绳将他眨眼捆绑。她抬手一转,缚绳顿时延长至头顶的房梁,欲将他吊起来。
就在风无怀双脚离地的刹那,他一声冷哼,极为轻蔑:“不自量力!”
话落,束缚他全身的莹白绳子顷刻崩断,化作乌有。
趁着容絮怔愣的功夫,风无怀出手如电,钳住她双手反锁在她背后,再猛地将她压制在桌沿。
容絮未料他力气如此之大,使出浑身力量竟然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我若是个祸世的混魔王,你当如何?”他顺着她的话问道。
容絮想也未想,挣扎着脱口而出:“当然是大义灭亲将你法力废除,封印在洞里!”
风无怀本只是随意问来,却不想她的回答令他险些控制不住力道将她手腕捏碎。
见她吃痛地拧眉咬唇,他硬是压下满腔怒火,稍微松开她的手。
堂堂魔帝,被人这般挑衅却还箝怒不发,真窝囊!风无怀暗自骂道。
他突然压向容絮,两人不过一拳距离,近得她吓滞了呼吸。
“切勿冒犯我。”他话音很轻,却威胁十足。
容絮从未见过他如此神色,仿佛整张脸都布上一层厚厚无法消融的寒冰。凉得她心头一涩,不是滋味。
良久,待她回过神来,屋内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满地的玉簪碎片提醒她,方才一切的确发生过。
只是一只簪子,竟将他惹恼至此......
***
自从两人闹翻,容絮便再没见过风无怀。因为他将自己关在屋内,半步未出。
容絮表面着实淡定,该吃吃,该睡睡,甚至出门赏花赏月赏日出。
苍辛问及风无怀的情况,她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冷淡样:“不就几天没出门,瞎操心什么?既然修了仙法,莫说六日,五十日不进食也饿不死他!”
苍辛狐疑地瞄了她一眼,见她一边捧书看得认真,一边端杯呷一口清茶,可谓闲情雅致。
真是奇了怪了,这丫头一向紧护那小子,他久不出门,她竟不担心?
苍辛与赤殷聊谈时,顺口提及了这事。赤殷却道:“她若不着急,便说明池玉无恙。否则第一个冲进池玉屋里的铁定是她。”
赤殷果真了解容絮。
其实早在风无怀没出门的当天晚上,她就彻夜失眠,没出息地担忧起来.....
她思来想去,便差伏灵悄悄溜进风无怀的屋中,窥探情况。
伏灵回话:“他在房内打坐修炼心法。”
容絮却才安心地松了口气。
正因伏灵每日都会替她去‘看望’一番,容絮才会如此淡定。
直到这夜,容絮久难入眠,心中总是怔忡不安,好似有事要发生。她想了想,忙将伏灵唤出来,差他去瞅瞅隔壁的动静。
少刻,伏灵匆忙回来,急急催促:“他情况不妙!你快去看看!”
吓得容絮外裳未披,鞋也没穿,光着脚就往外冲。
见到躺倒在床榻,面色惨白的少年,容絮惊得飞奔过去将他抱在怀中。
他浑身冰凉,呼吸微弱。
“昨晚不是还好端端的吗?”容絮晃了晃他身子,可他依然紧闭双眼,没有丝毫反应。
伏灵也是万分着急,方才进屋见到主上不省人事地躺着,着实把他吓得三魂丢了两魂。
正心急如焚,伏灵脑中忽亮:“你的血不是能救他吗?快快试试!”
“啊?对对对!我的血!”她一时慌了神,竟忘记这事。
容絮不敢迟疑,捻指成刃,划破另一只手的手腕,鲜血顿时涌出,她忙将手腕送至他唇边。
风无怀却未张嘴。
“赶紧吃啊!”容絮着急地将手腕直接贴在他唇上,弄得他满嘴是血。
见他并无动静,容絮心脏慌乱地跳。倘若他不吃她的血,她真不知该如何救他。
“求你吃吧!快吃吧!”容絮急得眼泪直打转,哑着嗓子道:“只要你吃,我便听你的。我逃婚,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安身之所,与你相依为命。”
就在容絮放弃地抽回手,打算去求助赤殷。忽而他睁开眼,容絮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握住手腕,一个翻身,躺在了床上。
容絮被他压个猝不及防,刚想撑起身,他身子陡然一沉,将她锢得紧。
忽然,她脖颈一阵刺痛,继而贴上一片冰凉。
他不遗余力地......仿佛要将她的血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