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皇帝陛下发现,习武真不是人干的事情。
第一天下来浑身酸痛,第二天下来酸痛升级,第三天下来简直痛不欲生,沈彻被御前大监富景拦在宫门外,富景对着沈彻显示出苦涩的笑脸:“指挥使大人,陛下累极了。”
沈彻面无表情的对富景道:“我有话要对陛下说。”
富景无奈,就听沈彻继续扬声道:“陛下,习武一事贵在坚持,臣幼时也曾贪玩怕累,是臣的爹棍棒交加、不断鼓励之后方才学得的大成,而今,臣就算有些建树,更不敢懈怠,除去陛下所吩咐之事以外,更是日日兢兢业业,不辞辛劳的练习。”
皇帝陛下躺在御榻之上痛苦的捂上额头,然后长叹:“富景!更衣!”
闻着陛下的话,沈彻心中有些闷。
他不是很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子,沈彻回去跟媳妇儿说了皇帝陛下的异常之后,作为读过点书的媳妇儿给他献计,说陛下这个样子肯定是受了那些江湖武侠的话本荼毒,想要做一代宗师,但是陛下本就是个文化人,是吃不得武将的那些苦难的,你只要在陛下的觉得玩不起的时候再催一把,一旦陛下不愿意了,那你的位置就应该是可以保住了。
沈彻是很不同意自己媳妇儿的说辞的,但又因为媳妇列举了历代因为皇帝不喜而枉送性命的臣子,也是有点害怕的。
所以沈彻觉得可以这样试一试。
一方面,他觉得陛下不是媳妇儿口中的那种只顾私人喜好就胡乱杀人的皇帝,一方面他又比较唾弃那种半途而废不说还爬不起来的窝囊,一方面又觉得前车之鉴写的明明白白……
但总算是好的。
就从他这个耿直的习武之人的角度出发,沈彻放了心,就皇帝陛下有点难以言说。
皇帝陛下自幼习文,虽然又皇家的礼御骑射,但也熬不住这样子的习武。
浑身上下酸痛至极。
沈彻安慰皇帝陛下:“等陛下习惯了,就会觉得舒畅。”
半年的习武之间,皇帝陛下成功的从白净小生变成了肌肤呈麦色的坚硬硬汉,做事更是直来直往的朝臣不敢放肆。
皇帝陛下觉得,是时候可以一个人出宫找婉约去了。
皇帝陛下安排好了一切,然后直接背着富景背着指挥使,打包了寻常的衣物,拿好了大燕里面流通的货币,用着沈彻教的功夫,翻了宫墙。
南婉约幼时虽然体弱多病,但是翻他五皇子府的墙没少做过,一开始他还挺惊愕的,惊愕之余,不免黑着脸训斥一声胡闹,后来随着南婉约说:“我刻意买这一座房子,为的就是翻这堵连着你院子的墙。”也就无可奈何的默许了。
就是婉约翻墙的时候,用的是梯子,他翻这宫墙,用的是这半年来学的功夫。
让皇帝陛下没有想到的是。
仅仅半天的功夫,沈彻追到了他下榻的酒店。
皇帝陛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彻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沈彻道:“锦衣卫本就是追查机构。”
皇帝陛下罢了罢手:“……你不用追查我了,我要去找婉约。”
沈彻当即抬头:“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帝陛下:“……”
“来人,带陛下回宫。”
皇帝陛下在大半年的习武之后,得到了半日出宫体验卡。
皇帝陛下在回宫的路上琢磨着,这不对啊!皇宫是他的家,什么时候变成禁他足的地方了!他要去哪里沈彻不应该不管的吗?!
家国大义什么的他懂!他都把事情安排好了!
再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天下都是他皇帝的,他出去有什么问题吗?
回宫之后,皇帝陛下吭吭哧哧的将沈彻骂了个狗血淋头,沈彻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由着皇帝陛下骂自己,等皇帝陛下骂完之后,他很是忠义的抬头:“陛下若要出行,只需要通报一声,届时自有礼部安排。可陛下突然不见,那边是国之大事。”
皇帝陛下深吸一口气,愤愤的对着沈彻大吼:“滚!”
富景小心的躲在了角落,幸好战火没有殃及到他,皇帝陛下冷眼瞟了一眼富景,终归是没有发什么怒火,然后又挥退了富景,转头,又抱着包袱跳出了皇宫。
此时,背着皇帝陛下,正和皇帝陛下卿卿我我的南瑾突然停止了动作,他因为南婉约动了逆转轮而拥有记忆,更是先之前而修炼了法术,此时更是因为自己的修炼,对于此处的一草一木了若指掌,对于皇帝陛下跟锦衣卫指挥使沈彻的话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蓝云兮放下了投壶的木棍,娇美的小脸上有着几分蕴怒:“你出什么神!”
南瑾当即从蓝云兮的手中抽出木头杆儿,一手点上蓝云兮的鼻尖,微微勾唇,眼中有着几分邪性:“云兮,我觉得我可以做下皇帝。”
蓝云兮心中一紧:“你又在想什么?”
南瑾将手中的木头杆儿往壶里面投掷,正好落在壶心,他道:“你等我。”
说罢,就往门外走去。
“欸!”蓝云兮连忙拽住南瑾的袖子,她脸上十分紧张,“你要做什么去?”
“担心我?”
蓝云兮立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