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虞渊不肯躺着,还是坐起身,神情略微惶恐不安,低眉垂眼开口:“大人是想问我关于翟夫饶事吧?”
关于宁秀婄的是,他自然要问的。郑虞渊不确定的是,翟宇雷拿走那半块玉佩之后,是什么反应,会怎么想?在翟宇雷看来,是问清楚宁秀婄害人行凶的事情重要,还是她这个女儿的身份更重要?
翟宇雷确定蓝玉竹是自己亲生女儿之后,再听她开口闭口疏离的语气叫他“大人”,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十六年前奉冬梅含冤被赶走,定是恨他的。从玉竹到翟府第一提起她娘时的那些话来看,她也是恨自己亲爹的。此刻,他这个亲爹站在她面前,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翟宇雷把半块玉佩送到郑虞渊跟前,开口语气缓和:“你要找的,可是这半块玉佩?”
郑虞渊惊讶抬头看他:“大人,我的玉佩,怎会不信在你手上?”
翟宇雷没有直接把那半块玉佩给郑虞渊,而且把另一半拼起来给她看:“另外半块在我手上,这样才是一块元整的玉佩。玉竹,你早就知道我就是你爹吧?”
郑虞渊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从拼接到一起的玉佩拿回自己那一半,起身下床,拿出藏在药箱底层的一封信,递给翟宇雷,再平静开口:“破镜难圆。这玉佩也一样,破了便破了,永远圆不回当初那块元整的玉佩。翟大人,我娘生前的确没有提起过你的名字,她死之后,我才在这封未送出的陈冤旧信里得知真相,才知道原来我那薄情负心的爹叫翟宇雷,竟是峚州最大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