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嫣儿指谁紫苏心知肚明,便答道:“由金夫人照顾,一切安好。”
谢晏晞记起与金少嫣哥哥金少煜和离的乔霁妤,一时之间有些好奇她的下落,问道:“那么那位和离的少夫人呢?”
紫苏一开始还反应不过来,后面才知道谢晏晞说的是谁,摇头说道:“那位少夫人离开凉州,回到抚州了,金夫人把嫁妆原封不动地还给她了,说是赎罪。”
听到这里谢晏晞也就放心了,乔霁妤人没事就行,金家也算是有点良心。
白露可是对金家与安郡王之间的关系充满了好奇,问谢晏晞:“公主殿下,金家是不是暗中谋划着什么?要不然当初公主殿下去拜访金家时,金夫人也不会警惕心十足的样子。”
谢晏晞此行并没有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按理说金夫人作为商贾妇人,也不可能有这份眼力瞧出谢晏晞的身份来,但是谢晏晞去金家时,金夫人虽然表面上没有看出什么,可是隐藏的警惕与不欢迎情绪被谢晏晞看了出来。
一个疼爱子女的夫人,居然不欢迎一个救了自家女儿的人?真是奇怪,尤其是这一幕发生在乐善好施的金家人身上,更是诡异万分。
谢晏晞想到这里,意味深长道:“你想想,我们远道而来,安郡王做了什么?”
紫苏努力回想,后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干?”
谢晏晞摇摇头,“不对,他早就在我们踏入凉州境内一步时就发现了我们。但是就是这样,安郡王什么都没有做。”
紫苏这下子不明白了,当初她们人生地不熟也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为何安郡王会盯上她们?
谢晏晞见紫苏烦恼不已的样子,笑道:“其实很简单,安郡王妃夏氏有古怪,身为丈夫的安郡王怎么可能半分都没有察觉出来?而且还是被夏氏软禁起来,这种情况,怎么看都不可能发生。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安郡王是将计就计。”
白露听到这里,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真的假的?”紫苏也是相同的反应,只是她比白露表现的更内敛一点。
谢晏晞继续说道:“要不然呢?我们去金家没多久,为什么安郡王就派人请我们去安郡王府?虽然说手段是不太好,可当初我们就是三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贸贸然将我们请走,就不害怕我们因此被安郡王妃记恨上,性命堪忧吗?”
其实这一系列破绽谢晏晞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只不过谢晏晞乐的装糊涂,才没有戳穿这个明显错漏百出的所谓的“变天”。说白了,谢晏晞从头到尾都明白整件事的经过,所以才没有露脸处理这件事,只是写信告诉淳熙帝凉州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带给安郡王淳熙帝的旨意。反正安郡王有意铲除安郡王妃,她干什么要累死累活的?
紫苏犹是不敢相信的样子,“这……那些日子无辜丧命的女子,难不成安郡王也装聋作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夏氏害死吗?”
谢晏晞面上笑容淡了些,“这个谁知道呢?反正对于安郡王而言,只要能够扳倒夏氏与背后的夏家,那么一切都值得了。”
对于上位者来说,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也是他的奴才,既然是奴才,当然是命贱的不值一提了。只要能够达到目的,牺牲一些人的性命算什么?无毒不丈夫,成功了你就是王,谁能置喙呢?
白露面露嫌恶,说道:“安郡王真是心狠。”虽然谢晏晞并没有正面回答安郡王是否知道,但是从谢晏晞的语气就可以知道答案了。白露向来是嫉恶如仇的人,对安郡王也全没有了好感。
紫苏并没有说什么,谢晏晞见两位婢女陷入安郡王的死胡同,转移了话题,“我来凉州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文轩公子,文轩公子光风霁月,我能够结识他,可以说是运气与福气的问题了。”
白露对傅文轩很有好感,而且傅文轩外貌俊逸,戳中了白露的软肋,眼里直冒花痴,“文轩公子,真的是公子无双,是我喜欢的那一类。”
紫苏见白露老毛病犯了,赶快给她清醒清醒,说道:“醒醒,大白天的,少做梦多做事。”
白露翻翻白眼,“花痴一下而已,又不会少几块肉,用得着这样吗?”
谢晏晞笑道:“你呀,就是这样,喜新厌旧,我敢说没过几天,你就把他忘了,你信不信?”
白露泄气,“文轩公子虽然说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可是我不敢保证其他人会不会比他更好?”
谢晏晞说道:“有啊,姚远陵,你前阵子心心念念的小郎君。”
白露:“……”好吧,姚远陵那家伙确实是她前几天心心念念的。
由于凉州事务已经解决的七七八八,安郡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把他之前的名声一举得到扭转,舆论导向也就朝安郡王妃发泄了。遇害女子的家族都得到安郡王的抚慰,一时之间,整个凉州都在给安郡王歌功颂德。
谢晏晞与紫苏白露,也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