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流云撇了撇嘴,“你说的好听,可是你与文轩公子无亲无故,文轩公子有手有脚,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你为何要照顾他?而且颜教主还是你的养母,要照顾也是你先照顾她吧,可不要告诉我说你打算让弟子奴仆伺候颜教主吧。”
卓瑟瑟脸色变得十分好看,又黑又青的。她这次出门,娘都是不知道的,而且……娘她还反对她和文轩公子来往密切,一旦回去了肯定是被娘罚面壁思过的,这可如何是好?
宁流云清晰地看到卓瑟瑟知难而退的神色,笑了笑,说道:“卓小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文轩公子不喜欢你,何必苦苦纠缠?闹得彼此都不开心,你放手了,对我们大家都好,以后见到文轩公子,客气地打个招呼就行,不要再纠缠不休了。”说完,宁流云就关闭了大门,并吩咐了护卫不可让卓瑟瑟进来,护卫不敢违背,乖乖地看着大门。
卓瑟瑟犹然未回神,等到回过神了,这才咬牙跺脚,暗恨自己慢了一步。
谢晏晞在一旁意外地看到了好戏,也不想多掺和这位与傅文轩之间的爱恨情仇,她唯一意外的就是傅文轩回到金陵了,倒是比她想象中的快。
王明远与阮丹敏的事情在赏花宴过了没多久后,就传扬开了。整个金陵都在讨论这件事,害得工部侍郎与平国公上衙门时都要遮着袖子,他们察觉到同僚目光的嘲讽与同情。
平国公气急败坏,想要把王明远赶出去,可是爱子心切的平国公夫人不同意,于是平国公与夫人闹得不可开交,平国公也罕见地去了姨娘的院子歇息,给了平国公夫人好大一个下不来台。就这样,平国公府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至于阮家,更不用说了。工部侍郎对这个平日得他几分欢心的三女儿厌恶无比,就把阮丹敏发配到城外的庄子去住,竟打算让阮丹敏“病故”了。阮丹敏当然不甘心,成天在院子里与工部侍郎大吵,工部侍郎怒了,直接让嬷嬷看着她,让她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去了,等到时间了,就把她发配到庄子里自生自灭。
成国公世子赵昇与世子夫人董氏听说了这件事后,心里忍不住的庆幸。幸好当初没有立刻答应徽音与王二公子的婚事,要不然徽音也会被王二公子连累丢了面子。
而赵徽音与赵燕绥无比感激阮丹敏,因为她,赵徽音都不需要嫁给王二公子了,简直是雪中送炭。
阮家与平国公府处在风口浪尖好几个月后才渐渐平息,取代了之前许长安为爱私奔的流言。对于百姓而言,这些都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之于当事人而言,这几个月是非常难熬的。阮家与平国公府也因此事产生了隔阂,两家女眷之间也断绝了来往。
谢晏晞一如往常地翻着书卷,金陵略微寒冷的天气逐渐转暖,风和日暖,春日的和煦已来临。
“公主殿下,晋国摄政王来大齐了。”紫苏进来殿内,禀报了这件事。
谢晏晞从书中抬起头,问道:“你是说……楚继沨?”
紫苏点点头,眼里亮晶晶的,看起来很兴奋,“是啊,就是他,一表人才,果然是俊雅风流。”
谢晏晞噗嗤一笑,对紫苏的评价感到好笑,“紫苏,你好像对那位摄政王,很有好感?”
紫苏脸一红,摆摆手,说道:“不是的,奴婢不喜欢那位摄政王,就只是……只是……”
“只是楚继沨长得不错,你喜欢而已。”谢晏晞补充了紫苏后面说的话,脸上笑意浅浅。
紫苏被谢晏晞主动说出了心底的想法,有些不大好意思,谢晏晞见状,说道:“别说你是喜欢摄政王的外貌了,就算你真的看上他,我也不会说什么。反正,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楚继沨名声响亮,像你一样年纪的姑娘会喜欢就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
楚继沨是晋国楚太后的远房侄子,晋国皇帝的表哥,身份显赫。楚继沨年幼时父母早丧,当时的楚太后尚且是晋国先帝的不得宠皇后,楚继沨也没有因皇后娘家侄子的身份获利多少。在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凡是被他看过一眼的书,他都能立刻记住,一字不漏地背下来,并且还能举一反三。小小年纪就得了神童的称号,是众人称赞的天才,而后在他19岁时被晋国先帝指为状元,名动京城。
指为状元过后没多久,他被先帝指婚宗室贵女,由此可见当时晋国先帝是多么对楚继沨寄予厚望了。楚继沨与郡主夫妻情深,虽仅相处五年后就撒手人寰,但楚继沨对她依然念念不忘,至今未娶。而在这些年里,晋国先帝多次提拔他,在27岁时当上三品大员,可以说是前途无量。楚太后也因楚继沨的缘分,越来越在后宫得脸,甚至先帝对楚太后还有了几分真情。
如果听到这里,或许这只是一个外戚如何通过努力力争上游,成为皇帝宠臣的故事。但是,世事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在楚继沨28岁时,晋国先帝驾崩,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晋国大乱,八王纷争,是楚继沨第一个站了出来,调兵遣将,一举镇压叛乱,扶持当今的少年天子登上帝位。而在这位年幼的小皇帝登基后,就把楚继沨封为摄政王,楚皇后也变成楚太后。楚家一跃成为晋国第一大家,所有权贵世家都对起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