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嘿嘿,你把那奶茶吸管快插鼻子里了!”陈铁提醒我道。
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干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
幸好是寒假,我可以缓一缓,毕竟我还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薛同。
“你发你的呆,别把我奶茶糟蹋了。”陈铁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哦。”我勉强咧嘴笑了笑,把奶茶推到了一边。低着头,开始抠自己的手。
“咱是出来玩的,来放松心情的,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陈铁看着我说到。
我为了显示自己给他面子的态度,把奶茶重新抱了回来,双手捧着暖暖的奶茶。嘴里咬着吸管,翻着小眼睛看着他。
时间就那样静止了五秒。
“等会儿陪我去剪个头发吧。”
“我头发太长了。”
我首先打破了僵局,陈铁是来帮我缓解压力的,总不能让他一直尬在那。
“好嘞!”看我一发话,陈铁立马回应到。
我们先去看了电影,看的什么我也不怎么记得了,反正我的心思没在这里。
你说薛同,现在在干什么呢?
出了电影院,我被陈铁拖去理发。他那个态度,就像是看到面前一个出了重大事故的人重燃起生的希望一样。
薛同就是我的重大事故。
坐在椅子上,从镜子里看到又颓又丧的自己。
长时间熬夜的黑眼圈,圆圆的脸,上面还有几颗不合时宜而且格外明显的痘痘。眼睛也小小的,鼻梁也不怎么高。
这样的脸无论是谁看了都不会喜欢的吧。
我怎么会认为薛同会喜欢这样的我呢。
觉得自己真可笑。
理发师在一旁整理剪子、吹风机什么的。
就像是你躺在冰冷冷的手术台上,只有你和你的主治医生,他在你的旁边整理你的手术器械,你能听到即将靠在你身体肌肤上的冰凉的手术刀碰撞发出并不悦耳的“叮当”声。
我的主治医生问我:
“为什么想剪短发啊?”
我躺在手术台上,眼神迷离的看着头顶的灯光。
“扎着太麻烦了。”
“你要剪多短啊?”
“就他那么短。”我指向陈铁。
他和我的主治医生一样,都瞪大了双眼看着我,好像我要把自己的心整个剜下来丢掉。
“不是小哥,你别听她胡说,她现在意识不太清醒,就比齐肩发短一点就行了!”
陈铁着急的和他解释。
我看着医生错愕的表情:
“我开玩笑的。就按他说的来。”
“你会心疼吗?”
废话,你要割我的肉在我心上缝线我能不心疼吗?
“不会啊。”
“那我剪了啊,你不会哭吧?”
这我可不敢保证。
“当然不会了。”
他没有给我打麻药。
“咔嚓...咔嚓...”
我能听到我乌黑的长发落地时无声的哭泣。
我难受极了,想从手术台上跳下来抓住他的剪刀就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