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打响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准备。
路明非到了医院的时候,正听到自己堂弟口若悬河地讲那晚的细节。
“老妈你是不知道,我那时就是一个黑虎掏心,当当当他就练推三步。”路鸣泽越讲越上瘾,手舞足蹈,“反手就是一个扫堂腿,把他踢到在地。”
婶婶还真的被哄的一愣一愣的,路明非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堂弟在讲鬼话,但是也要忍住不吐槽,带了一袋橘子放到床头。
这是单人的特护病房,床头柜很宽敞,明明知道老弟肯定啥都不缺,但是空手来还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路明非,帮你弟弟剥一个啊,傻站着干嘛。”婶婶指了指这边。
“哦。”路明非坐在一边开始剥橘子,分明看到路鸣泽带着笑意的表情。
呆了一个多小时,路鸣泽以自己要休息把他们赶了出去,但路鸣泽出门的时候回头看到了路鸣泽咧嘴吸着冷气,用手试探着摸者肋下的包扎。
堂弟真是个温柔的人呢,为了不让婶婶担心撑着不舒服那么轻松地讲着那么凶险的晚上。
路明非靠在走廊上,婶婶叫他在这里多陪一下路鸣泽,自己出去买点好吃的上来。用着最好的药,享受着最好的病房和医护人员,苏家担下了全部费用一切按最高标准,如果不是路爸觉得没必要,苏爸恨不得把他安排进高干病房才好。
“欸,小天女你也来了啊。”路明非看到脸色苍白的苏晓樯走了过来,牛仔裤勾勒出了美好的腿型。
“嗯,他醒了吗?”苏晓樯有点犹豫的样子。
“醒的,他现在挺好的。”路明非挠了挠头,虽然路鸣泽以要好好休息赶了他们出去,但是路明非知道有美女看望,路鸣泽一定精神百倍。
“哦,那就好。”苏晓樯看着脚尖,没有动静。
“不进去看看吗?”路明非小声问到,“他或许在等你欸。”
路明非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情圣附体,请给我颁奖!我就是在世的月老,穿衣服的丘比特。
“那我就进去看看他吧。”苏晓樯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打定主意走进了病房。
房间里传来橘子的香味,路鸣泽看着窗外发呆。
“你还好吧?”苏晓樯细声细气。
“嗯?”路鸣泽还不知道苏晓樯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你吃错药了?”
“你滚!”苏晓樯脸色微红。
“这才像话嘛。”路鸣泽把身子摇了摇,摆了个舒服姿势,“找我干嘛?”
“就”苏晓樯有点扭捏,“谢谢啦。”
这人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苏晓樯在学校一贯锋芒毕露,霸气十足,是女生群里十足的大姐大,还没有对谁这样说过话,更何况是谢谢。
“哦,不用。”路鸣泽觉得苏晓樯粉色的发卡有点好看。
苏晓樯语塞,“那我走了。”这个人不会说话的吗?
“哦,那拜拜。”
“你”苏晓樯觉得自己好像被无视了。
“你什么你,我都这样了”路鸣泽摊了摊手,“还要我送你不成。”
苏晓樯看到路鸣泽被绷带纱布紧紧裹住的肩膀和手臂,心就是一软。
“那晚上,到底是什么啊?”苏晓樯想在这里多呆一会,橘子的香味很好闻。
“很多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幸福。”路鸣泽叹了口气,想到了本来的自己或许对此就是一无所知的时候。
“我爸也是这样说的。”苏晓樯低下了头。
“看来你爸知道的或许比我还多。”路鸣泽伸出手去,拿起了一个橘子,“帮我剥一下。”
“哼”苏晓樯扭开头,但还是接了过来。
“我其实也不了解,抽个时间让我见一下你爸吧。”
“啊?”苏晓樯剥橘子的手顿了一下,飞红上颊,“太快了吧。”
“神经病啊?”路鸣泽一愣,“我还想找你爸多打听一点事呢,有病就去治,拖着会蠢死的你。”
“吃你的橘子吧!”苏晓樯用力把一大块橘子塞进路鸣泽的嘴巴,堵住了这样毒舌的嘴。
路妈提着一袋子吃的回来急匆匆想开门,路明非眼疾手快拉住了婶婶,在婶婶准备开口的时候给了一个往里看的眼神。
路妈从门上的观察窗往里看,正好看到一个漂亮女生给儿子喂橘子。
“嘿嘿。”路妈心花怒放,眼睛笑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