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邓蒂斯今天晚上注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小时候多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欧佐夫商会的人今天中午又出现了。
明天她就十六岁了,这就意味着她即将成年。
如今,她在这个牧场已经做了五年的农妇,镇子上的神父还教会她读书写字当然,读写多罗帝国语。这就导致了她比一般的农家女孩儿知道得更多一些,但也更惆怅为生活和未来惆怅。
她印象里小时候是一直在一家商会里面生活的,在那里她衣食无忧,甚至有人教她写字和计算。她知道自己是个孤儿,被商会收养的。但直到她十岁那年,原本熟识的商会会计告诉了她她真正的身世和她真正的名字。不是叫做苏珊阿尔法斯特,而是叫做苏珊邓蒂斯。
会计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悲惨的家族灭亡的故事。然而,不巧与不幸的是,她正是这个故事中灭亡的邓蒂斯家族唯一还幸存的人。
会计告诉她,邓蒂斯家族是一个贵族阶级家族,这意味着苏珊将是一位小姐。但其实直到听完这个故事之后,苏珊对于贵族小姐这个称谓和身份也没有什么感觉。她只是觉得内心愤怒:“这是一场谋杀!”她还记得当时她对着会计尖叫。
“没错,一场谋杀,但你我甚至商会都来不及阻止它去发生。”会计安慰她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原因吗?”她问。
“聪慧的小姐,是的,隐姓埋名是为了你的安全,毕竟在坦格尼斯现在只能有一种声音。”会计无奈的回答。
“我要知道谋杀者的名字。”她愤怒的向会计索要。
“参与谋杀的人很多。”
“那就告诉我全部的名单,商会不可能不知道。”
她还记得会计的叹息与无奈的口吻,“苏珊,好小姐,我不知道全部的名字即使是我知道的部分也不会告诉你,原因你是知道的,我想,你是知道的。”
“与刽子手家族有关,我猜的对吗?”苏珊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反问会计。
会计平静地看着她,语气毫无波澜:“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
苏珊拉着会计的衣角,哀求道:“求您了。。。”
会计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他其实是喜欢这个小女孩儿的,他只好暗示道:“苏珊,我说了不能告诉你,因为坦格尼斯只能有一种声音。”
苏珊确定了答案,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她瘫坐在椅子中,直勾勾的看着椅子下面铺着的地毯。
五年前,坦格尼斯动荡不安,发生了许多极度恶劣的谋杀和秘密逮捕,因此,她被商会的会计送上一辆前往多罗帝国的马车商会在那里有一家农场,她不得不去做一个农妇收收麦子,挤挤北方食草兽的奶,当然,还要插粪堆。
苏珊没有任何个人财产,实际上,她也不需要。她深谙她的性命是欧佐夫商会保下来的,因此对于一个贵族小姐要去当农妇这件事没有任何抵触事实上她对贵族小姐的身份本来也就毫无感觉。
她一直留在身边的只有四样东西,全部都是阿尔法斯特会计留给她的:一枚挂坠盒,一柄匕首,一封信,还有一只精巧的镯子。
挂坠盒上原本印着邓蒂斯家族的家纹,不过苏珊亲手将它毁去了。挂坠盒里存着一张画像,是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当然还有襁褓中的她。阿尔法斯特会计说这是她已故的母亲的挂坠盒,如今属于她了。匕首只剩下半截,它的尖端部分失去了,柄上刻印着一行神圣猎鹰帝国文字:怜悯。这曾经是父亲的匕首。至于那封信,阿尔法斯特会计则嘱咐她不能拆开,信件上面的火漆必须完整,因为这是一封介绍信,只有等她成年之后才能够在商会的指导下拆开它。
苏珊曾经有几次因为好奇想要拆封它一探究竟,但终究还是没有下得去手,忍住了。最让她喜欢的就是那只镯子了。镯子只是普通的镯子,但是它并不来源于邓蒂斯家族,这是阿尔法斯特会计原本准备送给自己的女儿的。然而,最终这镯子到了她的手里,不幸的是,阿尔法斯特会计的女儿在很久以前就病死了。可怜的中年会计一直没有将它送给自己女儿的机会,并且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但是实际上会计对苏珊的感情有点类似对女儿的感情,或许这也是一种替代的精神寄托吧。
而苏珊对于会计的感情大抵也是如此,因此她一直好好珍藏着养父送的礼物即便它不值什么钱,但是寄托了会计对养女的感情寄托。无忧5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