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冷的麻木。
曲绾妤抽几张纸巾递给她,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她。
王艾婷接过纸巾,胡乱的在脸上抹掉冰冷的水珠,嘶哑的声音很轻道:“谢谢。”
她们到了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曲绾妤结了账,刚坐下,王艾婷就支吾着不好意思的道:“回公司我支付宝转你饭钱。”
曲绾妤也没有客气的说不用,像她这种性子的人,因为过于自卑而不想欠任何人。
别人对她好,她都会觉得是因为怜悯她而施舍。
饭菜上来之后,王艾婷的情绪才稍稍的平息下来,她低着头哑声说:“我爸妈让我寄十万回去给我弟弟出国留学,我没钱,他们不信,我跟他们吵了一架,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见他们发了很多信息给我,还有同村的一些朋友告诉我,我爸妈他们总在村里说我白眼狼,赔钱货,偏偏那些人也全信了,我每回回家时,都不敢出门,这么多年,我几乎都没怎么回家了。”
十万块,是把她彻底压垮的一根稻草,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本身就是一件悲哀的事。
刚毕业出来工作,实习期还没结束,就逼迫拿十万出来补贴家里。
等于变相的把自己的女儿逼着走不归路。
曲绾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犹豫了会儿,才把自己遭遇的言简意赅的三言两语带过。
“我成长在一个很封建的小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重男轻女的现象,我是女娃,长得还可以,然后妇人用最丑恶的思想去污蔑,家里人本来就不管我死活,却因为外面的风言碎语,回到家看见我总拿我出气,说我败坏家门,也跟着外面的人用恶毒的话谩骂着,然后,我长大了,离家了,才有机会挣脱那个阴沟一样的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