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备一辆马车,挑选几个得力护卫,送王妃去誉王府。”凤瑾幽说这话的时候,眸底浮现一抹不虞。
“诺。”
老管家边低着头边纳闷儿,王爷这是怎么了?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牛小甜本想反对,可是一想,这死变态好不容易松了口,她再挑剔,说不准他一善变,就不允许她出府了。
只好将话憋了回去。
想她牛小甜也真是窝囊,这种日子,万万不能一直受了,早晚她要结束一切。
就在护送牛小甜的马车离开王府大门,不到一刻钟时间。
王府暗室内。
一间专门用来用私刑的地下室。
不断的传来铁鞭的鞭打声,以及男人苦苦哀求的痛呼声。
“饶了我吧,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被绑在架子上的,是一个奄奄一息,被鞭子抽打到衣不蔽体的男人,发丝凌乱,皮肤被血液染的赃污一片。
“啪!”
“啪!”
……
可是用鞭者毫不手软,冷面鞭挞,一下又一下,空气中的血腥气,引来王府后厨养的黑狗,躁动不已,被厨子狠狠骂了几句才勉强安静。
“求求你们……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为赵丞相办事,来之前他什么也没说,只让我们潜伏在王府,等到明日动手!”
男人惶恐不安,流露出强烈的恐惧和不安。
他从不知晓轩王府这么可怕,简直就是地狱!
行鞭的人,欲要再抽打,那男人忍不住一阵哆嗦,他此时已经是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了。
行鞭的人经验丰富,见再打下去,恐怕会死人,人死了倒是无妨,但就找不到线索了。
于是他收起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走到一边,对着墙角某处唯一一把紫檀木椅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王爷,他不肯说。”
暗牢里光线暗淡,只看到一只与这里的阴暗腥臭完全格格不入的白玉一般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哒、哒、哒”的敲打着椅子,椅子下方也只露出一袭白色披风,质地乃西域最昂贵的云锦,整个青丘国也找不到第二块。
凤瑾幽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容晦暗不明。
片刻,手指敲打椅子的声音停止了,接着就是他凉薄到瘆人的声音,“那就杀了。”
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披风拂动,他起身,穿着云纹长靴,一袭云青色长袍加深,高洁如芝兰玉树的公子哥,却身处血腥之地,这极致而刺激的对比,令他格外的神秘起来。
牛小甜绝对不认识这样的凤瑾幽。
凤瑾幽似乎也不打算让她见识到自己的这一面,否则也不会突然同意她去誉王府了。
“等一下!”
那人一听,眼前白光一闪,差点儿昏死过去。
流程不对啊,按照惯例,他们会抛出各种引诱条件,诱导他、试探他,只要他死咬着不松口,他们就拿他没办法,不会随便动他的命的。
可是这个轩王爷,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凤瑾幽步伐不停,似完全不在意他的改口,仿佛不管他说什么,也已经不重要了。
一种深深的恐惧,侵袭男人的心口,这才是真正的害怕。
他却未看见凤瑾幽临走前,朝那用鞭之人瞥过一道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