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翳的步子快了些,将苏日烁甩在了身后。
苏日烁不解其意,有不甘心没弄明白,便转而缠着覃穹问到:“你们是这落江城的头家,这种事情不会不知道吧?”
覃穹方才就一直默默地听着他俩的对话,对白翳所说的他最体会明白不过,心里更是很有些感触,看这个苏日烁不识趣的样子,覃穹神色漠然的说:“我们不过来这里才短短几年,又怎么会知道这个传言是真是假,你若正想知道,待你年过半百不就自有揭晓了。”
说罢,他也很快的跟上了白翳,不再搭理他。
苏日烁被平白无故的呛了一顿,甚是有些哑然,忍不住小声说到:“摆什么臭脸!不就问个问题而已。”
与覃穹在营帐前暂别,白翳和苏日烁便直接骑马回了白府。白翳选择了那条并不人烟鼎盛的巷子,周围黑漆漆的,不见一丝亮光。苏日烁骑马跟随其后,他不知道回去白府的道路有那么多,白翳为何会选择走这一条。
随之渐渐狭窄的小巷很快就变得只能容一人一马慢行而过,在前面的白翳放满了速度,驰风也不再奔驰,只是悠然的穿过小巷。
“这周围没有人啊!”紧随其后的苏日烁在马背上说到。
“你觉得不自在?”白翳问到。
“那倒不至于,怎么说我也习惯了。鱼龙混杂和荒无人烟之处我呀见得多了。”
“是吗?”白翳背对着他,苏日烁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她语速很慢的说:“不过,这种黑暗的地方不正是人该守护的地方吗?”
“我来这落江城有几年的光景,最初,也是本着它的繁华和无忧无虑来的,不过,那都只是幻像。你的话,不用我说,就知道这里有不少肮脏不堪的去处吧!毕竟,你很小就混迹于江湖了。”
苏日烁不语。他不知道给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何白翳要对自己说这些。
白翳的声音从前面轻轻传来,就像他小时候听着老东西唠叨一样,说得不轻不重,不清不楚,却如同奏乐敲击前额,令他忽视不得。
“人不论到哪里都是一样的,环境改变不了本性,只不过有那么一些人会因为环境学着变好或变坏,亦或者是伪装着好或坏。这个道理我很早就懂了,所以才能够继续在落江城住到现在。”
“其实这里看似一个人也没有,在这城里的繁华相比起来,简直就像是被遗忘了的废墟一样。但是,这里才是落江城的全部。”
“落江城的全部?”
“嗯,全部。”
道路渐渐变得宽了些,但距离有光的地方还有段距离,两个人的马还是只能一前一后的穿行,其实并排而走也是可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苏日烁竟然只想静静的待在白翳的后面。
“此处应该已经是白府的府邸范围了吧?”苏日烁说。
他之前两次来白府虽然都不光彩,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也注意到了,白府周围尽是这种无人之境。
白翳没有回答,苏日烁也就不再询问。
两人两马就这么淡然的走过了这条巷子,到了挂着灯笼的白府偏门,一个侍卫眼尖的老远就跑了过来。白翳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他,问到:“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