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落在古朴色香的大堂内。
坐在正中央的那位老者,银黑发丝相间,面上再无一丝喜色。
以至于连大堂内的气温,都寒冷了几分。
有风起,吹动窗帘,猎猎作响。
严如心蹬蹬倒退两步,纤纤玉手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面色微白。
她知道,自己的爷爷,是真的生气了。
宗师一怒,万人低头。
管你是人上人,还是过江龙,悉数俯首。
这一切,皆因江天成那一番话。
谁能命令宗师?
谁能威胁宗师?
这么多年来,恐怕只有这一人,敢如此大胆。
然,那人,却是吹着茶气,一手下棋,好不自在。
“世上狂徒万千,你却是老夫认识之中的第一人,刚刚那番话,哪怕你有宗师为靠山,老夫纵使杀你,他也无话可说。”
“凭什么!”
“为什么!”
“是什么!”
严宗师一连三问,掷地有声,如惊雷炸起,让人耳膜刺痛。
如果不是他刻意收敛了威压,恐怕这别墅,早就在他怒火里炸裂,化作平地。
砰!
三问过后,黑棋宛如惊涛骇浪,重重砸落。
一锤定音!
盘面,瞬息万变。
刚刚似乎还是白棋占据了优势,可现在,局势陡然扭转。
棋如战场。
一位宗师,怎会在自己的战场上失败。
黑棋绞杀而来。
那之前所有的布局,在这一刻,通通浮现,形成深渊大口,要将所有白子吞没。
宛如,他严雷。
不动如山,暗中布局。
他有足够的底气,慢慢筹划。
只因,他是一位武修协会宗师。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江天成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连带着茶叶,都吞了进去,豪气冲天。
王侯将相,算得了什么?
武道宗师,又算得了什么?
他狂,自有他的资本。
而此刻的严宗师,就想看他,到底有什么底牌,还有什么靠山。
“自从三年我江家被灭,宁城群龙无首。”
“江宅依旧在,可惜没人有资格入住……”
“底下,以苏、郑、孟、秦、吴五家,结成了春风商会。”
“宁城其余势力,为了抵挡他们,暗地里也在联手,虽说没有明确说明,但这现象,确实存在。”
江天成神态沉稳,不紧不慢说道。
“我江家一灭,趁着这个空档,还有外来的几家势力进入了宁城。”
白棋和黑棋,不断落下。
严雷没有打断对方,只是眉头紧锁。
他发现,刚才的优势,被对方寥寥数子就给化解了,反而,被拖入了困境之中。
“宁城很乱。”
“各个行业,因为三方不断斗争,乱象丛生。”
严雷冷哼一声:“老夫,只管武修,不管这些。”
江天成冷然道:“武修也是人,武修也要衣食住行,更何况,这些行业里,少不了武修的参与。”
“严先生不用管,本少来管就好。”
“试问,你有什么能耐?”
“本少自有能耐。”
“你就不怕,再度引起那股势力的关注?”
“本少最怕的,就是没引起他们的关注。”
严雷落子噼里啪啦作响:“你可知道,那是股什么样的势力!”
江天成正襟危坐:“严先生知道?”
“略知一二。”
“严先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