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多朋友都死了,从小教我功法的师父也死了,门派十八长老死了大半,我的叔叔,我的表兄弟,我的师兄弟,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张大仙儿说得越多,喝的越多,哭的也就越痛苦,还在继续说:“但是魔门也死了很多,跟着渊谷的魔门灭门了两个,渊谷的长老也死了多半,两败俱伤。对方人多势众,我方顽强抵抗,闲云道观被灭门是迟早的事情,但是我的那些同门没有一个人后退,都在拼命除魔。我病重在身,就算战斗到这么激烈的地步,我身边都有四个人护着我撤离,一批又一批死在保护我的路上,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他们却我的叔叔,我的表兄弟,我的师兄弟,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张大仙儿说话开始反反复复,神志不清,却不忘喝酒,只不过忘记了与小王碰杯,直接一饮而尽。
小王识趣的给张大仙儿斟满酒杯。张大仙儿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喝的是水,因为酒已经喝光了,小王悄无声息的用水代酒,倒给张大仙儿。
“渊谷谷主说只要交出我,今天事情就到此为止,我父亲不同意,双方僵持,渊谷得知正道援兵正在路上,想要鱼死网破,为他的儿子报仇。那时候我很难过,抚养我长大的道门眼看就要灭门,断道统,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挣脱保护我的人,跑了出去。渊谷谷主看到我脱离保护,带着魔门朝我追来。我父亲也急了,想要护我周全,与渊谷谷主隔空对掌。我逃走了,引诱那些魔门朝我追来。渊谷最强的人不是他们的谷主,而是渊谷老魔,渊谷老魔一直与我师爷缠斗。渊谷老魔很生气,因为渊谷谷主的儿子是他的关门弟子,渊谷老魔放弃与我师爷交战,隔着老远朝我袭来,我的师爷全力阻挡,两者交战的余劲贯穿了我的身体。我胸口带着的项链是一件护身法器,为我遮挡了一些伤害,但还是落得筋脉寸断的地步,生不如死。渊谷老魔想要杀死我,然后带着魔门离开这里,因为正道其他门派快要到了,我的储物袋中有一枚小挪移符印,因为经脉寸断,没办法打开储物袋,我干脆自废筋脉,挤出残余的灵气,打开储物袋,拿出小挪移符印,用尽最后一丝灵气,传送走了。后来我听说,渊谷和其他魔门被前来支援的人们绞杀,没有逃走几个人。渊谷谷主和渊谷老魔很幸运,没有死,却身受重伤,对我发布通缉,听闻我父亲和师爷也身受重伤。我为了活命,不得不隐世埋名,深处这雪原之上,后来我父亲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魔道才对我放松警惕。我在祖祠之中有魂灯,魂灯未灭,我父亲是知道我还活着的。”张大仙儿说完了,抬头看向苦尽,说道:“我通过小挪移符印传送走,跌落在雪原之上,倒地不起。筋脉尽毁的我,眼看着就要成为雪原冻骨,那一天,就是你,苦尽,你救了我。”
苦尽呆呆的点了点头,似回忆,说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有一个光着身子的人,在这雪地里趴着,弄了半天,你的衣服被打碎了啊!”
张大仙儿点了点头,举起酒杯,与小王饮酒,小王倒了一杯水,与张大仙儿碰杯,一饮而尽。
张大仙儿说道:“我曾是修真人士,因一时冲动,害了宗门,虽然那一场战役大胜特胜,但我们道门却实力衰退,许多优秀弟子亡命,导致下一代没有优秀的弟子可以独当一面。是我害了宗门,害了我的师兄弟,害了我的亲人朋友。”
苦尽摇了摇头,不说话,小王也无话可说,因为两个人没遭受过这么大的变故,而且二人与修真二字根本搭不上边。
苦尽拍了拍张大仙儿的后背,对他说:“你很好,你是这世上少有的勇敢者,很多有实力的人,甚至不敢去面对,你的宗门一定以你为骄傲。”
小王也附和说道:“对啊,如果我是你,我也一定去杀了那群狗娘养的。”
张大仙儿破涕而笑,说道:“不用安慰我了,今天我与你们说这么多,是有原因的,苦尽,把金元宝拿出来。”
苦尽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摆的整整齐齐的金灿灿的金元宝,小王瞪大了双眼,说道:你这哪来的?”小王现在很激动,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钱财。
张大仙儿没有说话,看样子张大仙儿现在精神有些迷糊。
苦尽见张大仙儿沉默不语,便对小王说道:“这是张大仙儿从他的一个朋友那里要来的。”
小王努力平复心情,语调有些颤抖,对张大仙儿说道:“大仙儿!你有这朋友,怎么不早些去寻他?我们也就不用过得这么累了。”
张大仙儿嘲讽自己道:“因为我不想死啊,如果与修真界过多接触,肯定会被盯上,以我现在的能力,随便一个喽啰一挥手,我可能就死了吧!”举起酒杯,发现里面没有酒,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示意小王倒满,小王倒了一杯水,张大仙儿拿起杯,喝光杯中水,小王又倒了一杯水给张大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