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
严如心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脸上溢着欣喜的笑容。
南翎樾面色如常,冷声问:“侧妃如何?”
太医哭丧着一张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三皇子恕罪,侧妃娘娘元气大伤,能产下小皇孙全靠人参吊着一口气,现在……臣已无力回天。”
闻言,南翎樾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动,沉默片刻后吩咐道:“好好安置侧妃的后事。”
“是。”
大雪覆盖的夜,三皇子宠溺的侧妃被人草草埋葬在后山,悄无声息。
霜儿站在酒楼的窗边,伸长了脖子往楼下瞧。
“今日三皇子大婚,甚是热闹。”幻柳淡淡的开口陈述道。
苏倾烟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块榛子糕,侧目看向楼下长长的队伍:“柳沐熙做梦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筹谋多时,到最后竟然给旁人做了嫁衣吧!”
霜儿收了看热闹的心,扭头看向幻柳,小声嘟哝道:“那您出来干什么?”
不待苏倾烟出声,幻柳便说:“好戏还没开锣,急什么?”
好戏?
哪有什么好戏看?霜儿疑惑的暗自嘀咕。
楼下的锣鼓乐器不绝于耳。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暗处飞身而出,手中冰冷的利剑朝着大红的花轿奔过去。
吓得随行的丫鬟花容失色,惊呼出声:“有刺客。”
侍卫拔刀指向黑衣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行刺三皇子妃,活腻了不成?
轿夫被突如其来的刺客吓得腿脚发软,早已将肩上的花轿撂下,哆哆嗦嗦逃命。
黑衣人的身影在靠近花轿的瞬间,被破空而来的利箭刺穿喉咙,轰然倒地,眼里写满了仇恨和不甘心。
侍卫上前将他的尸体拖走,迎亲队伍继续前行,如同刚才的刺穿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霜儿毕竟年幼,奇怪的嘟哝道:“那人怎生得如此蠢笨,也不想想自己孤身一人怎么能杀得了三皇子妃。”
苏倾烟闻言,略微勾起了唇角,素手端起桌面上冒着白雾的茶杯放在唇边浅酌了一口。
耳边又响起霜儿的声音:“也不知那人和三皇子妃有什么过节,竟然挑这样的日子杀她?”
幻柳见苏倾烟吃得差不多了,走到一旁拿起狐狸毛领的披风走到她的身后,熟络的为她披上,慢悠悠的说了句:“他是墓殷。”
“墓殷!”
霜儿闻言,惊讶的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瞳孔瞪圆,随后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就是跟柳沐熙有染的男人呀!
柳沐熙被严如心害死,现在连他们的儿子也成了南翎樾登上皇位的踏脚石,难怪他会走这一步。
他的痴情倒是挺让人感动的,只不过……太蠢了些。
苏倾烟一行人从酒楼后门离开,径直上了停在门外的马车。
马夫驾着马车一路向城外,到目不见人影时,突然开口:“泄露秘方的叛徒已经找到了。”
“谁?”
“是礼部尚书的人,此人潜伏在暗门多时,平时极为小心,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马夫道:“礼部尚书以往是前任圣莲宫宫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