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芳没想到苏子骞连这些都想到了,震惊的同时,胸口不可抑止的沉闷了一下,脸色瞬间凝滞了起来。
宋伊芳的神情浮动全部收入眼中,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苏子骞的发挥,开口的声音反而愈显低沉。
“其实我很好奇,看见夏洁倒在血泊中,生命迹象一点一点消失,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那会是种怎样的一种心境?”
刻意压着的声音,字句千钧:“但我觉得当时你应该并不害怕,甚至还有点兴奋,毕竟这是你步步筹谋,期盼已久的事!”
“我在你面前,从未掩饰过对夏洁的爱意,你清楚的知道夏洁在我心里的位置,知道她无可替代,所以便将夏洁视为耳中钉,肉中刺,只有将这拔除,你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我说的对吗?”
苏子骞的声音温润有礼,不疾不徐,当初宋伊芳就是为这声音沉迷,每次听到,都有种别样的享受。
可是此时,却像是魔音入耳,乱人心神。
殊不知,在说这些说话时,对于苏子骞来说,也是种折磨,尤其是提到夏洁的死,就像是一把一把刀子剐在他心上一样。
窒息感强烈席卷,直至他抬手,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呼吸才算稍稍顺畅了一些。
但他并没有因此作罢,反而一双视线紧锁在宋伊芳的身上。
“可是我很好奇,做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你是怎么能够做到泰然自若的?难道不会害怕,不会惊惧,不怕事情败露而觉得不安吗?难道午夜梦回时,她不会出现在你的梦里吗?还是你有这方面的经验,根本无所畏惧?就像利用食人鱼杀凌进一样,是不是?”
苏子骞的语气温吞,却又暗藏锋芒,直逼宋伊芳而去,砸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够了!”
从喉咙里传出的声音,沙哑破碎,其中的努力压抑,却令人无法忽视。
但苏子骞依旧不为所动,唇角绽放一抹笑意,浅浅的,微倾着身体。
“不过我倒听说,死于非命的人宁愿做鬼也不愿意投胎,一直跟着害她之人的身边,直至这个人付出代价,以命抵命,才算作罢!”
“你说,你今天的下场,是所谓的报应?还是真的是夏洁在天有灵?”
终于,苏子骞的步步紧逼彻底瓦解了宋伊芳的意志,随之疾声怒呵:“不要再说了!”
宋伊芳看上去有些痛苦,身形剧烈的晃动着,浑身惊惧到发抖,下意识想要用手去捂住头部,奈何被手铐锁在床边,根本动弹不得。
最后只能紧握成拳,连正在输液都无法顾及,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
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喉咙滑动,涩的发紧,呼吸也开始变得局促,看向苏子骞的眼中,露出凶光。
“如你所想,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是我在你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放了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东西,是我拍下了你在外面逢场作戏的应酬照片寄给了夏洁,是我找了其她女人扮演第三者找上门,也是我故意说她得了抑郁症,并且联合凌进制造了你出轨的假象,令你们产生隔阂,更是我杀死了夏洁,一切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