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青衣少年倒也显得义正严词,虽然他的嘴中还是忿忿不平的念着,但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显得语无论次了。在白衣少女的面前,他再怎么闹得汹罕也感觉到语尽词穷的时候到了。
沉默和死寂终于又在二人之间徘徊和宛转开来,略过片刻,忽然又听得那少女扬起眉头,娇媚一笑道。“小术士,你就别这么横了嘛?人家小女子心细呐,是经不得你这般恐吓的。我心想哩,只怕是这会儿啊,人家公子哥儿的心里呀,已经是偷偷的喜欢上了我这个小妖女了。”
“呸,呸,胡说,你,你胡说!我,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狐女呢?我可是跟师父学习除魔驱妖的修道之人,岂能违天逆地,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一时之间,青衣少年被白衣少女逗弄得手足无措,惶惶乱语的说道,脸上早已泛起了一片绯红,惊得额上的青筋顿时也瀑胀起来。似是气极一时,就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也变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人,人,和妖,终,终是殊途异路,难逃世间正义之法,我又怎么可以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自取灭亡,硬生生地和你在一起呢?”
“你,你,再胡说八道,你再如此馋媚下去,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说着,那青衣少年又轻轻扬起了手中的剑,眼睛也稍微正视起那白衣女子起来。
但是,又听得那白衣女子一脸狐媚的囔道,“哎哟,小术士,看你急的。这会儿,你巴不得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还怪我胡说八道吗。我看啊,就是某人故意做作清高,摆出一副绝情决杀的样子,其实心里呢阿不知道有多喜欢人家小姑娘了。”说毕,白衣少女的脸上竟如同乐开了的花,却洋溢着一丝丝温存而狡诘的得意。
“看来你这个狐妖还真是不怕死,我可是没有这种和你纠缠的耐心的,再不收敛下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青衣少年带怒道,手中剑已微扬。
“小术士,你又来了。我可没有说我不怕死啊!你可别不好意思了,小女子只不过是说穿了你的心思罢了。我可没有得罪你哟,你何必如此决绝的要追杀于我呢?”白衣少女仍是欢喜的讪笑道,不时还如同欢喜相逢的情侣,娇涩而又妩媚。
“妖女,少废话,我要杀了你!”青衣少年怒不可遏的瀑吼道,提剑就要猛刺,似是恨不得一口吞下眼前这个胡媚的美少女,连同渣宰也不相剩。
那知白衣少女连正眼也瞧青衣少年一眼,还是得意洋洋地围在一脸杀气的青衣少年跟前,一边绕着他转圈圈,一边尽情地冷嘲热讽蹊落道,脸上展现的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无谓之色。
“不少废话,那你就一剑刺死我啊,还等什么呢?不是你后悔了吧”。
“好,妖女,我成全你,看剑。我现在就要杀光了你,省得让你在此啰啰叨叨,尽伤人耳。”青衣少年气得瀑喝如雷,再不愿多说一句话,提手就是一剑,直往白衣少女的胸前刺去。
瞬间之闪,那剑光居然在女子的面前划出了一道剑花,层层的把白衣女子围困在了中间,一时脱身不得。
只听得那白衣少女一声尖叫,青衣少年的剑刃不偏不斜正中她的右手婉。但见白衣少女手中的长剑顿时滴落于地,一缕鲜血突冒而出,沾染在女子的白色衣袖上,星星点点,形同梅花,傲雪而立,含苞怒放染红一片,又似猩红凝脂,冷艳凄绝。
青衣少年霎时惊愕了一下,恨恨地连声责备道。“你,你怎么那么傻?不躲也不闪,真的愿意让我一剑刺着你?我,我以为你会跃身躲开的,谁知你竟是这般愚劣不化,竟愿死在我的剑下。”
白衣少女扭头一瞥,正好与青衣少年的目光相撞。她娇宛一笑,即时痛苦地轻言道。“小术士,小女子怎么知道你那一剑是真刺的还是假刺的呢?况且人家那么喜欢你嘛,怎么躲啊!不就是你轻轻的一剑吗,我还能承受得了,你不用这么难过自责的。”
“这还是轻轻的一剑吗?你,你胡说,看,血都流那么多了。”青衣少年顿时摇摇头怜悯的说道,带着十二分的自责的难过样子,默默地埋怨着,忽然又连声叹气地长说道。“唉,我真是估摸不到你竟然甘愿被我无端杀死。世间那么好,都值得每一个生灵留恋。可是你一个小小的狐妖连逃生都来不及了,哪里还能说出如此喜欢被我杀死的话呢!”
“你啊,真是不可理喻!不可救药了!”
白衣少女扬起了头,美丽的眸子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她蓦然托起右手的剑伤粗略地看了一下,浅浅地自我讥笑道。
“嗯,我是下溅,自作多情了。可是你呢?不是一样对我怜生悯意吗?刀子口,豆腐心。如今天让我知晓了一个人的心思,就算真实挨了这致命的一剑,我认为也值得了。”
“小术士,你不必这样自怨自责的,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相反,我更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