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递给沐欣帕子,示意她擦擦眼泪。魏锦轩确实是惠文帝最信任的兄弟,也是他最忌惮的,当年先帝留给他什么自己是最清楚的,可那又怎样?如果那些个不靠谱的兄弟都没有了呢?魏锦轩一样会陷入死局之中,君终是君,死的这些,哪个不是他的亲弟弟?自己这样宠着魏芃,又把他们的嫡长女魏娇养在身边,不就是想多护着他们一些吗?宣王是个聪明的,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情,这个王妃自己也甚是满意,她将自己的儿子和孙儿照顾的非常好,王府中馈也打理的井井有条,他们夫妻和睦,情义深重,轩儿宠她爱她,她也敬他爱他,她是轩儿的一大助力,在这个关头,怎么能拎不清轻重呢?芃儿喜欢那家的女儿,可是那个漂亮的女孩已经溺毙,他还是个孩子,慢慢会好的,至于谢英屏……
太后叹气,她活着未必是好事,她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原本就是她的祸,更可能会是祸害她身边至亲的人的祸。
太后拍拍她,柔声说道:“哀家向来是看好你的,这次事情非同小可,孰轻孰重,哀家以为你还是拎的清的。”
王妃擦了眼泪,复又跪在太后脚边,哽咽叩首道:“儿臣铭记母后教诲。”
王府的外书房里,魏芃站在宣王的书桌旁,一脸的严肃,小嘴也抿的紧紧的,
一双小拳手藏在袖中,宣王淡淡的问道:“依芃儿所见,此时应当如何?”
魏芃强掩脸上的悲伤,咬牙道:“回父王,当闭门谢客,不与诸臣谈论此事。”
宣王又问:“为何?”
魏芃道:“平王伯父已因此获罪,父王虽是天子宠臣,但同为亲王,理应避嫌,以免落入有心人眼中,成了结党营私。”
宣王脸上带了几分赞赏,又道:“谢家与平王、沈家谋反一事,你怎样看?”
魏芃小脸上的神情带了厌恶,道:“儿子不认为谢家有谋反之举,若要谋反,北疆战场上又何必搭上自家数十人性命,回京路上,定是有人以大郎与兰若性命相逼不成,才引起格杀。至于平王的信件,前几天封府时完全可以销毁,怎么还会让人查到,显然是有人嫁祸,沈尚书……儿子说不好。”
宣王点头赞许,道:“这两个你说的没错。谢侯爷走与不走都是死,若为了孙儿孙女跟他们走了,便坐实了谋反企图,不走、回京也难逃一死,这本来就是个死局。平王……父王也不觉得他有不臣之心,只怕是捏住什么人的把柄了,所以才被拉入局中。至于沈怀仲,呵呵,朝中替谢家开罪讲情者众,他是兵部尚书,谢侯爷虽不属兵部管辖,但必然与兵部交从甚密,他沈怀仲不过是杀给猴子们看的那只鸡而已。”
魏芃脸上露出醒悟,却又反问:“既然他不过是杀来吓人的,又何必杀他全家?”天天iani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