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好似有些复杂......”宛宁这般将事情大致同姬徵音说了,倒让姬徵音也有些唏嘘不已,“早便晓得这事情不简单,分明不过一个下人死了,私下里处理便好,大姐姐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处理,本还想着是自己多心了,大姐姐即便再怎么看人不得眼,却也不至于自己亲手做那栽赃陷害的事来,没成想......真是人心可畏呢。”
“这倒也不一定。”宛宁方才说时可是没添油加醋的,不过是将实情原原本本的道来,只能说这事不管怎么看来,矛头最后都是指向程二夫人的,“不过也不急,有程大人在那儿,事情如何总是能有个结果来的,到时候便知道了。”
姬徵音道:“大表哥办起案子来确实有两下子,你不晓得,我大表哥在任吏部尚书之前,便是在地方衙门里历练的,如类似这种内宅中的案子,也接过许多呢。”
宛宁听了有些惊讶,继而道:“我想着程大人的出身是极好了,便以为该是个顺风顺水便坐到了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上的,不成想也是经过外放才一步步升迁上去的?”
“那你是看错了,外面人都看着程家的嫡长子,这名头威风极了,可只有程家人才晓得,我大表哥的每一步其实走的格外艰难。”姬徵音兴头上来道,“我大伯你是该知道的,那是个大名鼎鼎的大人物,我大魏王朝的战神,身死沙场后还被封了威武大将军,位列三公,按理身为他的子女,合该是被众人所仰视的,其实不然。”
“我大表姐——即便是我大伯的遗女,被先帝领进宫中,封了静姝郡主,看着也是光荣极了的模样,然到底如何也只有她本人知道了,直至十几年前便已经没了消息,有人说静姝郡主同人私奔了,还有人说静姝郡主已经死了,总而言之是不好的。”
“再说我大表哥,因着本人不想靠家族庇荫,故而走的是科举的路子,只是官场中的复杂自不是你我闺阁女子可以想象的,尤其听闻长辈们谈话中多有抱怨,约莫是官场中总是有人同大表哥作对,本来我大表哥是想直接入翰林的,却因着有人向先帝进言的缘故,生生的在地方上耗费了许多时光。”
说起这些来也是一肚子气,姬徵音靠近宛宁道:“而且我还听人说呢,之所以大表哥会受这般磨难,都是受宫中太后娘娘指使的呢。”
宛宁听到这些来,心中不可谓不震惊,纵然如今程家的主事人是程二爷,可对程家来说,一个嫡长孙的分量也是很重的。
太后一党既想取胜于新帝,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同程家结仇的。
且太后一贯聪明,如何会做出这种自砸脚跟的事情来?
一想却又释然,先前先帝未去世,太后该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更没成想过后来登上帝位的会是刘醇。
而太后也不得不依仗程家,可惜程家却不不稀得靠近太后......
不知觉间已经会到了魁魄居中,顾华采接口道:“今日六妹妹讲的这些,可是我从未听过的,恍若觉得打开了新世界了一般,倒是随着六姐姐一同儿长见识了,不过就是太复杂了些。”
姬徵音便道:“我是个说起一头是一头的人,心中有什么话是憋不住的,故而每每都要说完才是,倒是让七妹妹为难听我啰嗦许多了。”
“哪里,姐姐说的有趣,我也想听呢。”宛宁正说着,自发的取了茶来到炉子上煮,姬徵音则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看着。
待到茶煮到六七分熟的时候,小喜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