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的,却是在危急之刻奋不顾身的救她的。
她不晓得该如何去看她。
却猛的起身,将云雀扶着坐起来道:“那马蹄踩到你哪里了,可有骨裂?”
云雀一个劲的摇头。
宛宁犯了难,如今的云雀瘦瘦小小,哪里禁得住马蹄,又看她的脸色,显然是在忍着痛楚。
即便是因着上一世的事情,宛宁心中对云雀是有隔阂的,然方才云雀到底救了她,她自认无法对云雀的伤势置之不理的。
她看向了不远处慢慢停下来的马车,驾车的小厮将马车帘子给掀起,有清瘦的人影渐近。
来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闲服,眉目清朗,清秀的脸庞上透着并不正常的虚白,看着约莫三十岁左右,满是歉意的朝着宛宁这边走来。
男人径直蹲下身去,查看了一番云雀的伤势,方才抬头对宛宁道:“这姑娘约莫是被马蹄伤到了骨头,需得马上就医,若是不嫌弃的话,鄙人倒是可以给她将骨头扭正。”
宛宁晓得这人约莫是顾虑男女大防的缘故,不过眼下救人要紧,她便自作主张道:“劳烦公子了。”
那人方将云雀的鞋给脱了,然后慢慢的将云雀的脚给扭正了,云雀初初时觉得很痛,到最后也竟然不痛了。
男子起身,宛宁扶着云雀也起来,连连向男子道了声谢。
这时那驾车的小厮从那边道:“六爷,时候不早了,去迟了二爷会怪您的。”
男子苦笑道:“原鄙人是许久不曾回京了,这一回来便有些陌生,因为赶时间的缘故,便想抄着小路走,又走得快了些,这才差点将两位姑娘给撞了,实是我之过。”
“只如今我身上有要事,无法向两位姑娘表达歉意,便先留下些许银钱,充作买药之用,若是姑娘的腿脚还不好的话,可去城西的詹事府上来找我,定是不会推脱的。”
说着便令身旁的小厮拿了袋银钱上来,递给了宛宁。
宛宁也没推脱,然后目送着这人离去。
“若是奴没记错的话,城西也只有赵詹事,还在去年的时候被先帝抄了家,这位也不晓得是什么人。”云雀在一旁自言自语的说道。
宛宁正巧听见了,便说:“你如何知道?”
云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姐姐许是不知道,奴以前被人牙子给卖到过一家戏班子里一阵,平日里最是各方人物混杂的地方,晓得的事便也多了些,当初的赵詹事府被抄一事可是传了许久呢,听说是贪污受贿的原因,只是可惜了赵詹事府里头的一对龙凤胎,俱不过是十一二的年龄,却被送到了素人府里头......”
那素人府宛宁还是听过的,专供达官贵人取乐用的,每每犯事官员家中的女儿便会被送到这其中。
便也不甚敢兴趣的说道:“许是新上任的吧。”
又说:“你的脚上刚刚不过是扭正了,伤处却还是得用药的,不若就现在去药铺里买些药吧。”
云雀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姐姐是要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