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吁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早走为上。

走了几步，才想起来。

回身四顾，凭着那若有若无的感念，很快在一堆乱石后发现了它，正趴在那里，蔫蔫地耷着一条细长的尾。

她拎起来，见它也不挣扎，任她塞进了包袱。

方才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自己到现在都感觉浑身乏力，何况这只小老鼠了。

她拍拍袋子，拖着疲惫的脚步向村庄走去。

有人的地方，让人看着安心些。

..........................

“那人是修士？”

小老鼠趴在小山的手臂上，细长的尾巴耷在一边，依旧没有什么精神。

李惜一人赶路实在无聊，就把它从包袱里提溜出来，说说话。

“喂，同你说话呢！”

李惜晃了晃，再次发问。

小老鼠点头，长长的胡须也跟着颤动。

“没劲。”

李惜咕哝了一句，再一次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它，看了半日，摇头，表示不相信。

“算了，我不同你说这个了，那个，我最后再问一遍，听着，不许点头摇头，回答我，咱们的契约真的不能解除么？”

李惜锲而不舍地绕回到这个话题。

她不能随随便便跟一只普通的老鼠签了契约，那样太亏了。

怎么说，目前这情况看来，她正急需一只强大的灵兽，能帮助她，再不济，也不至于拉后腿。

反正不应该是这只老鼠。

没有吭声。

李惜以为它依旧不会回答她。

意念对话太耗它的精神力，这是它说的。

乍听这话，李惜咬牙切齿：“你连对话都嫌弃吃力，那你告诉我，你能做什么？”

“我受伤了，恢复了就好了。”

“受伤？”

她顾不得追究它话的真假，一喜：“那你恢复了，有什么本事？”

沉默半晌：“不清楚！”

“你.....”

李惜忍住骂人的冲动，不，骂鼠的冲动。

她就不该心存幻想。

她伸手去拎它的尾巴：“必须回答我，否则我......”

“除非我们有一方死了，契约自动解除！”

脑中的声音虽微弱，但却清晰。

李惜噎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田埂上，哀嚎一声，捧住脑袋。

好一会，她缓缓抬起头，阳光下，一只灰色的老鼠正蹲在脚下，静静地看着她，浑身的毛耸起，乱糟糟的。

“走吧！”

她恨恨地，一把拎了小老鼠的尾巴，倒提着使劲摁进了包袱。

没办法，在确认了最终结果，知道已无法更改的事实后，李惜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并且要好好保护它，不受损伤：因为这只老鼠已经不止一次暗示她，如果一方受伤，那她这个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皱了脸，望望天，决定，以后，就让它呆在包袱里，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她按了按胸前的画，呼了一口气，往前走。

包袱里的小老鼠缩着脑袋，好像是睡过去了......

它一天到晚都睡不够似地。

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偶尔与她对上几句话，也是能省一句是一句。

阳光渐渐移过树梢，不断拉长的身影与那些树木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