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被他拉着走得急,叫他慢点都不肯,奇怪道:“你干嘛啊,又不是做贼了至于溜这么快吗。”
话音才落,果然被人拦下了,看那模样是珠玑楼的仆役。
郑泽是个脾气硬的,见他们拦着不让走厉声诘问:“怎么,这东西你们楼里明白说着是送的,如今要来讨价还价了吗?”
那两个横着的壮汉没有言语只尽职充当着栅栏,后头上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也没理会郑泽,直接到了上官川跟前作揖摆出一张拜帖:“颜姑娘有请公子。”
郑泽瞧着那拜帖,眼珠子滴溜一转讽笑道:“哟,难怪跑这么快呢,这花儿自个冲上来要沾你身呢。”说完就插着手杵在那等着好戏,看上官川怎么处理。
上官川走得急就是怕被缠上,终究还是没跑过。既然躲不及那也只能说开敞亮话了:“我知道颜姑娘的意思,也请您告诉颜姑娘那首诗颜姑娘爱怎么就用怎么用,叫人仿写都使得,我不会计较的,只是我是绝不会再写第二首的了。”
“哎,公子何必如此笃定,若您见着了颜姑娘……”
“颜姑娘是当之无愧的花魁,这点我不否认。”那管事的一开口上官川便知道他是想说颜姑娘如何貌美动人见了她自然就文思泉涌,于是直接打断他的劝说坦言道,“但这首诗我并非是为颜姑娘而作,这不过是为了赢了香囊送给我家的姑娘罢了,也请颜姑娘不要会错了意才好。”这就是坦白除了他的姑娘,别人不配他动笔,今夜若不是为了哄自家的姑娘高兴他连这首诗都不会写。
说完,上官川当着管事人的面为郑泽双手奉上那装着香囊的细匣子。
本来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郑泽听上官川突然提到自己,还要把赢来的香囊送给她,一下子也没回过味儿来,只当是上官川拿她做挡箭牌呢,没头没脑得就从他手上接过香囊。那木匣子上才残着上官川掌心的余温,郑泽握在手里像是跟他牵了手似的。
“姑娘喜欢吗?”
听上官川温柔询问,郑泽审时度势,点头道:“喜欢的。”
得了郑泽的助力,上官川回过头假着客气笑脸对着那管事的。
那管事的还想再挣扎一番,但看这两人气质非常用度非凡的,非富即贵,尤其是那姑娘看着可不是好脾气的人,只怕自己和珠玑楼都开罪不起啊。
郑泽见那人打量着自己满眼的筹谋算计,纤长手指敲在木匣子上,一下一下敲得人心惊:“你也听到了,这诗是给我写的,那颜姑娘喜欢我们如今给她拿去用,但若是你们再纠缠不休我一个字都不高兴给你们用。”声音缓慢悠扬,却跟刀子似的片着人肉疼。
上官川见郑泽那脾气被人激起来了,顺势狐假虎威还装个好人似的:“您可听到了。我也劝颜姑娘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现下你们至少还能留首诗用,还是见好就收吧。”
话已至此,那管事的也不敢再强求硬逼,告了罪好声放他们走了。郑泽也没再给什么好脸色径自走上街去,上官川简单点头回了礼上赶着追在郑泽后头。
走出一段路,郑泽把手里的匣子递还给上官川,没好声地道:“行了,他们也没再瞧着了,你凭本事赢来的东西拿回去吧。”
上官川笑着把它推回给郑泽:“这就是给姑娘的。我想着姑娘爱用熏香,这武灵皇后的银香囊即尊贵又实用,这份生辰礼算是入得了姑娘的眼界了吧?”
郑泽看着手里的香囊,可算什么?上官川用诗压了自己一头拿去了她喜欢的东西可又反把这个战利品送给她,还没花一分钱。再看看上官川那笑脸,狐狸,可真是狡猾的狐狸!
“行吧!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