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又道:“如果窄道满是脚印,有伏兵迹象呢?德谋还是决定走宽道?”
程普思索片刻,道:“窄道有伏兵,那就更要走宽道了。”
“呵呵!”张振微笑道,“既然这样,我们便走窄道,再令将士在宽道行进一里,然后退回,同时掩盖沿途脚印,然后全军进入窄道,准备伏击。”
“什么?”程普愕然道:“主公,既然在窄道设伏,应该是掩盖窄道的行军痕迹,怎么掩盖宽道。”
“正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张振淡然道,“根据并州刺史大饶情报,这扶罗韩,颇有韬略,或者就是有能人相助,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也没人能剿灭,所以我军必须反其道而行之。”
程普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五后。
扶罗韩大帐。
“报!”长嗥声再度响起,又有传信兵气喘吁吁地疾驰道扶罗韩近前,疾声道:“不好了,上谷关急报!”
“嗯,上谷关急报?”扶罗韩的脸色越发阴沉,难道蓟县汉军已经绕过上谷郡,抵达上谷关了吗?随即厉声大喝道:“速言!”
目睹扶罗韩厉色,传信兵噤若寒蝉,惴惴不安地答道:“汉汉军已经抵达上谷关,营地绵延,怕怕是不下两万之数,上谷关告急。”
扶罗韩的眸子霎时收缩,久久无语。
旗下诸将纷纷失色,连声道:“什么?两万铁骑已经兵临上谷关?”
“上谷关若是丢了,我军再无后退之路!”
“是呀,若是被截断退路,就算拿下上谷郡也无济于事了。”
“完了,这下全完了!”
眼见诸将语无伦次、惊恐莫名,扶罗韩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倏忽之间疾声喝道:“住口!统统住口!”
诸将凛然噤声,大帐之中顿时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相可闻。良久,扶罗韩旁边一个文士硬着头皮道:“将军,上谷关若失,则大事休矣,相比较而言攻取上谷郡不是很重要,只要有上谷关在,我鲜卑大军进可攻退可守,不如火速回援上谷关?”
扶罗韩霍然回首,死死地瞪着不远处上谷郡残破不堪的城墙,虎目里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失落和不甘,上谷郡眼见最多一就要攻破,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五血战,数千将士的鲜血和生命,一切努力都在这一刻付诸东流。
“唉!”扶罗韩叹息一声,再回过头来时,脸色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沉稳,转向身边的诸将道:“即刻拔寨起营,驰援上谷关。”
“遵命。”诸将轰然应诺。
“报!”忽有斥候疾驰而来,“将军,前方发现两条岔道,一条窄道,一条宽道,窄道,脚印林乱,凝似有伏兵。”
“哦?”扶罗韩又问道:“宽道大路呢?”
斥候道:“并无异常。”
一名千夫长道:“将军,道窄有伏兵,不如走宽道吧!”
“嗯!有道理!”扶罗韩正准备挥手让大军进入宽道。
“不可,将军。”此时扶罗韩右手边的文士出言道:“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汉军在窄道大张旗鼓的行军,其实并无伏兵,这叫实则虚之。而宽道大路毫无异常,似虚而实,肯定有大军埋伏,将军请看这里,这宽道之上有掩埋过的痕迹,想必汉军就是想引诱我军走宽道,所以才抹除真正行军痕迹。”
对于这个军师,扶罗韩也是比较重视,仔细观察过后,确实:“嗯!传令全军,进入窄道。”
“遵命。”
诸将各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浩浩开进的大军便改变了行军方向,进入了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