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哥府上有一丫鬟叫杏儿。这些日子,杏儿总是看见少爷偷偷摸摸的跑去储屋间,她就悄悄跟在身后,不料却看见他往一个小布袋中装米,心下疑惑便将此事禀报给他父亲。
这还得了,老吝啬鬼完全不顾及武士彟在世时对他的好,带上两个男丁就来杨夫人家讨说法。
他直冲冲跑进屋里,两手叉腰,胡子上翘。
“好你个杨氏,没想到你贵为皇家后裔却如此不知羞耻,竟敢教唆我儿偷家里的米,真乃荡妇老贼。”
杨夫人一听,吃他家的米是真,未经过他允许也是真,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可是自己虽然受了儿子的接济,但这荡妇老贼的骂名又如何能受啊!
她流着委屈的泪水解释:“三哥,元思确实送了米给我们,可是我并没有教唆他去偷盗呀!”
武三哥哪里听得进去,本来还有几分怀疑,如今听见儿子的确送了米过来,气得头发一根根竖起来。
“你这泼妇还敢抵赖,来人啦,去给我搜,看看她们还偷了些什么东西。”
两个男仆听到老爷吩咐,二话不说,从墙角开始东翻西扔,屋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物件,无非就是几件旧衣服,还有床铺和被子,竟也被他们乱七八糟扔了一地。
最后在对面的墙角发现一个小米缸,里米还剩有小半缸米。
“老爷,找到了。”
说完两个男仆像是立了天大的功,得意的各站一边。
武三哥上前往缸里望了望。
“给我抱走。”
一个男仆上前连缸一起抱起。
“慢着!”武珝气得双眼睁得如龙瞳,眉毛上扬成一条直线。
“三伯父,我父亲生前对你不薄,元思也是在我家养大,吃的是我家的粮食,今天他送米过来报恩,也是理所应当。”
没想到此话一出,武三哥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讥笑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还说没有教唆,连她女儿自己都承认了,还理所应当,我呸,贼就是贼,还有理了,要不然咱们报官去。”
说完几人哈哈大笑。
武府其他的人听到动静都跑过来看热闹,肖青儿和殷云还有一帮丫鬟老妈子也都一个个围在门口笑得妖身乱晃,只有夏樱躲在一旁偷偷流泪。
杨夫人的眼前满是那些人羞辱的嘴脸,她气得血液凝固积压于胸,扶着头,整个人摇摇欲坠。
“娘亲,娘亲”武珝和小五妹哭喊着抱住她。
“你们欺人太甚!”武珝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她真想一个个了结了她们的性命。
那帮蠢人看见她的样子,竟吓得连连后退,武珝这才收住愤怒的表情,换上一张天真的少女脸。
大街上武元思害怕父亲会刁难她们,拼命的跑向一家茶馆,华浓正在那里面“噼噼啪啪”敲打着算盘。
跑到门口,他已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扶在门框上,一手撑着腰杆,对着柜台上的华浓大喊:“喻姐姐,不好啦,你快回家看看吧!”
华浓端起桌上的茶杯走过去。
“元思,来,先喝口水,慢慢说。”
“我父亲发现我拿米给母亲,跑去找她讨说法去了。”
不就一袋米吗,能有多大事?华浓显得并不着急,不过还是回去看看的好,于是放下手里的活儿同掌柜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元思一起骑马回家。
“喻姐姐,骑快点,你不知道我父亲有多凶,我怕他会打母亲。”
元思不断催促,华浓听他这样一说是否也感觉到事态严重,鞭子一扬,飞一般三下两下回到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