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扭地转头不理他,他也不在意,只扳过我的脸,一下一下轻啄我的唇、我的眼、我的面颊,眉目间的温柔和宠溺仿佛是浸了蜜糖的梅子,酸酸的,甜甜的。
门前仍然跪着一个颇有些姿色的小妖,我不爽地推门进去。他在我身后笑得妖娆,关上门,将我的腰轻轻揽住,他说“离生,乖,我没有。”
名震六界的堂堂妖族太子象一只小奶狗,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絮絮叨叨地问我这么久都去了哪儿,告诉我他每天有多么想我,想得如何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夜一夜地坐在屋檐上望着我离开的方向独自心酸。
他说他后悔了,没有我在身边,即使夺了这妖界又如何。孤单一人的日子,如何的让他生不如死,他说他不想再承受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和无边无际的绝望。
他说,此生,只要有我,他愿意放弃一切身外之物。
他语气软软的,可怜兮兮的,湿漉漉的眸子如同挂着晨起清露的星辰,美得惊心动魄,深深将我迷醉。
他将我揽在胸前,将下颌抵在我的头顶,他用他柔得能浸出水的声音喃喃地说,“离生,如果能得你终生相伴,将是上天对我此生最大的奖赏,我将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就这样伏在他的怀里,听他声声句句的倾诉,心头仿佛有甜蜜的溪水流过,将我孤单干涸的心寸寸温暖,然后渐渐睡了过去,梦里是连城的倾城笑颜。
睡得正香,外间传进隐约的声音,我的心一沉,这只该死的麒麟!
我气得用手使劲锤榻沿。上次的事你还没解释清楚,又来?真当我没脾气是不是。想让我离开直说便可,何须如此机关算尽的演戏给我看?
“嘶,深更半夜的,谋杀亲夫啊。”我锤床的手狠狠地锤在一具柔软的躯体上,一声夸张的惨叫从我身边响起,我骇了一跳,手中一抹白光扬起,照亮身旁之人的脸庞。
他慌忙将我掌心的光握住,“嘘,小心点。别耽误了甲乌的良宵美景。”
我坐起来,看着毫无顾忌地躺在我身侧的妖孽,听着耳边由外间传来的时有时无的轻声细语。
这妖孽什么时候爬上来的,我怎地没有一点感觉。是他的灵力精进了,还是我的感知退化了呢。亦或是,在他的身边格外的有安全感,也便睡得格外香甜。
甲乌在外间吗?自打连城伤愈从北海回来时起,便未曾见过这个人,怎地此时,突然便在这里出现了。
他见我一脸疑惑,悄声为我解释“妖妃夜夜送人过来。我若久不理会,必会令其疑心警惕。避免打草惊蛇,我只好让甲乌来帮我演场戏。上次也是他。”
原来,上次与那女妖做戏的竟是甲乌,我的心里一下轻松了,我就说嘛,应了会把一生都给我的连城,如何一夕之间便幸了一只叫不上名号的女妖呢。心里美滋滋的,不觉脸上就带了笑。
连城用手捏我的鼻子,将我往他的怀里扣,笑得开怀,“得意了?”
虽然我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但我心里真的得意了。连城他没有被叛我,他还是那个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却把我放在心里最重要位置的连城。
可再得意我也不会承认的,听凡间的人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便需令他时时没有安全感。此时我觉得此话甚是有理。如不是我耍了脾气离开,恐怕连城还没有意识到我的重要性吧。
果然,会作的女子才更招男子青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