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王一看媳妇儿要离家出走,急了,一把将人拉回来置于怀中揽紧,心急慌慌的,啥情况呀就来和自己讨休书了?从入得室内至今,自己何时过一句休离的话呀。上有赐婚王旨,下有婚礼昭告下,你不明不白地走了,让本王情何以堪呀,“霜儿休得胡言,本王何时起过休妻的念头。你需好生将养,万勿动了胎气。”
历来刚正的硕王殿多数时候都是叫王妃的,此时此刻,万分紧急,便将称呼也变了,直接由王妃变成霜儿,感觉上立马亲近了不少。
那王妃一听这话,眼圈又红了,将含了两包泪的眼睛抬起来看向夫君,目光中满是不舍和不安,委屈得什么似的,还带着一丝控诉,“王爷已将侧妃迎入府内,恕吟霜无法与他人共享夫君,那种锥心之痛吟霜实是无法承受。此番吟霜便自行去了,也不耽搁王爷与侧妃的洞房花烛。”
侧妃?还是已迎入府内的侧妃?啥时候的事儿啊这是,自己进得府中便来这正房与你闲话,何时迎了什么侧妃。关于侧妃,不是早在大婚前就定好了吗,一生一世一双人啊,根本没想过纳侧妃的事情啊。
哎,等等。他脑中电光一闪,想起了刚刚长廊上将自己拦住的那道蓝色身影,难道是她?她是谁?何时进入硕王府的?又是谁允她进入硕王府的?难道霜儿口中的侧妃便是她吗?恍惚刻那女子好象叫什么川儿?莫不是那西侯嫡女西灵川?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对,不觉头痛异常。他异常佩服那些府内妻妾成君的男子的,他们究竟是如何使出洪荒之力将那一群莺莺燕燕管理得一派详和的呢?
眼下该如何是好呢?硕王不知所措,只将那两只置于王妃背上的手再度紧了紧,先抱住了再,万一真的走了,可怎么接回来。斟酌一番方才开口“霜儿莫哭,本王答应的事必不会反悔,发生何事且与夫君知道可好。”
奈何怀中人只是委屈地抽哒,一字也不肯多。无奈,只好召来已收拾好行装,站在门前等待折回白府的坠儿。那坠儿是个灵俐的,仅三言两语便将那西灵川如何高调进府、高调地自行择了院子,再如何高调地在廊边等待他回来了个清楚明白。如今他才知道,那个川儿竟真的是西侯府嫡女西灵川。
不用想也明白了,定是他那父王,立西灵川为侧妃之心不死,于自己娶了王妃不过月余的时间内,为他又颇为隐晦地续了个侧妃。
这个父王真是能给他搅和!硕王揉了揉疼得厉害的额角,心中有一万只猛兽奔腾欲出,他平复了一下心中起伏不定的情绪,“霜儿不必担忧,为夫既已答应于你,便不会食言。”罢,拉着她的手便向梁王寝宫走去。
入得正殿,那梁王正端坐喝茶。余光瞥见儿子拉着王妃的手,面色阴沉地赶来,便心知不好。但梁王何许人也,一个长期立于高处的人,自然不会被儿子的脸色吓倒,也便装作没看着的不予理会,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
英姿挺拔的硕王行至案前一撩袍襟便跪了下去,身旁王妃也不落后,夫唱妇随地娉娉婷婷地跪在夫君身侧,她的夫君还颇为体贴地伸出右手扶了扶她不太稳妥的后腰。
梁王见此眼角抽了又抽,咋咋嘴也是有些后悔了。人家夫妻恩爱如此,自己偏给弄个西灵川去,这不是画蛇添足、自找没趣吗,何苦来哉。要是让他在得罪西侯和得罪亲儿之间选,那他肯定得选前者不是。
“父王,今日西侯府姐西灵川未得儿臣应允擅自入住儿臣府中,实是胆大妄为。且不与王妃请安,并于长廊阻拦儿臣探望有孕的王妃,实是心存不轨。霜儿腹中为儿臣嫡长子,现无端受到惊吓,腹中隐隐作痛,儿臣甚感担忧,还请父王做主。”硕王一揖到底,将头抵在地上,一副与那西灵川苦大仇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