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轩墨!”
在男人有些焦灼的呼唤里,她恍惚感觉到酸软无力的身体被拦腰抱起,身体剧烈跌宕,耳边只剩下失了沉稳的急促脚步声……
接下来的时间,她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面很冷,冷得牙齿打颤,世界白茫茫的,不见天地,她像是被埋在了冰川雪堆里,跟前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俊脸苍白,闭着眼睛,像是在流血,乌黑的短发底下浸湿嫣红一小片。
不知为何心会那么痛,她哭着想呼救,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
“女士,朱女士!”
耳边的声音将她拽出梦境,宣墨汗水涔涔地睁开眼,入目仍是一片茫白,跟梦里不同的是,她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终于醒了。”
她扭头,看见床边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儿,手里拿着电子体温计探上她的额头,滴的一声之后,似松了口气,“烧也退了。”
原来是进了医院。
宣墨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嗓音嘶哑地问:“我睡了多久了?”
“已经睡了将近四个小时。”护士说着放下体温计,绕到床尾掀起被子。
凉凉的空气钻进来,宣墨感觉自己整个下身都暴露在空气里,她错愕一惊,在护士握住她脚腕的时候飞快曲起双腿。
冷声质问:“你要干什么?”
护士被她吼的愣了愣,回答道:“给你上药啊,撕裂的位置都已经感染了,再不及时上药高烧还会反复。”
“……上什么药?我哪里感染了?”
难道自己昏倒时受伤了?
可她没觉得哪里疼啊,除了那一处……
她蓦地呼吸一滞,抿唇看过去,果然见护士一脸无语的表情。
“……”
秦铮那个王八蛋,居然因为那种事害得她受伤感染进了医院!
宣墨觉得脸都没处放了。
她将手背挡在眼睛上,慢慢伸开了双腿。
然后火辣刺痛了许久的地方,倏地一凉,接着便是被药水蛰出的更尖锐的刺痛。
宣墨闭上眼睛,整个人被巨大的羞耻感淹没,心里又将秦铮的祖宗八代问候个遍。
她感觉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啥也没干,尽特么丢人现眼了。
好在护士业务熟练,上药的过程很快完成,直到脚步声出了病房门,宣墨才再次睁开眼睛。
慢腾腾坐了起来,拿过整齐摆放在枕侧的病号服裤子和一次性小裤穿上,她想去洗手间。
方便的过程也是折磨,她龇牙咧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听见门口男人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就算你不喜欢人家,也不能这么祸害啊,先是让人守了两年空房,一出手就把人弄进了医院,可真够秦兽的。”
“闭嘴!”秦铮的声音。
“你要是实在没经验,就多看看片,那是两个人的事儿,你不能只图自己痛快就一味的蛮干。”
“滚!”恼羞成怒了。
“嘿,哥哥教你做人呢,怎么不识好歹啊。”
“一个连自己姓向都搞不清的变态还好意思教别人?”
宣墨,“……”
所以她到底是来到了一个怎样混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