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另一只手猛的一探,抓住了他腰间挂着的那只荷包,拽了下来,退开两步,拿在手上笑眯眯的说道:“原来是只荷包啊,我说你今日怎的走路都带了风,还要我亲自去门外迎你,怕是生怕我注意不到这东西吧。”
顾琛也没有去抢,他今日过府炫耀本就是为了打他的脸的,就让他看个够呗,反正他也没有,只能妒忌他。
林曜简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企图,也不戳破他,只是瞧着那只荷包叹道:“都说嫂子的绣活做得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顾二你当真是好福气。”
顾琛被他夸得圆满极了,面上却极为淡定:“还行吧,比不得你那些娇妻美妾,她可不会做羹汤。”
堂堂杨家大小姐,又怎需要亲自下厨?她自然是不会做的。
“啧”林曜快被他酸死了,若他此刻有只尾巴,怕是都快要摇断了。
二人调侃着进了花厅,管家立马吩咐人奉上茶水,顾琛见他一直捏着他的荷包不放,顿时皱眉道:“你还要拿着李少的荷包到何时?想要荷包找你那些女人给你绣。”
林曜翻了个白眼,待到下人都退出去后,才将荷包扔给他,撇了撇嘴道:“不过是只绿鸟,有甚值得宝贝的,都被骂了还屁颠屁颠的拿过来跟我嘚瑟,顾二公子真是好气量,啧啧”
顾琛接过荷包,拧着眉看他:“你什么意思?”
鸳鸯不都是绿的吗?
“我说顾二啊顾二,你是真不知道啊?那鸳鸯为一雌一雄,雄的头顶有绿毛,但雌的是没有的啊,可你看看你手里那一对,雌的头顶有绿毛,雄的却没有,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为何这两只鸟的颜色都绣反了吗?”
林曜看着他那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简直快要将白眼翻出天际了,这顾琛平日里不好风月之事,连鸳鸯有什么分别都不知道?
简直太瞎了!
“你夫人明显就是在骂你给她戴绿帽子,而且已经绿得通体发光了,连带着鸳鸯身下的水也是绿色的。”林曜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生怕他还是没听明白,便很好心的又给他总结了一遍,“话说,你跟唐婉那事儿,她是不是还记着呢?我早就告诉过你,要真在意她,就不要与其她女人来往过密,那唐婉一看就不是简单的女人。”
然而,他满肚子的叨叨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顾琛黑沉着一张脸,攥紧了手里的荷包,起身就往外走,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林曜说到一半的话突然间就卡住了,但他也没在意,反正顾琛这性子就这样,他早就习惯了。
顾琛在回府的一路上都在想,难怪他总觉得沁娘突然间变得温顺有些反常,却老想不通她会在哪里给他使绊子,没想到却是在这里。
她是笃定了他瞧不出来么?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百般的纵着她,她竟是这般回报他的。
他捏着那只荷包,脸色发青,荷包上面的图案更是无比的扎眼,刚拿到它的时候他心里有多雀跃,这个时候就有多愤怒。
原来他在她心里就是那般的不值得相信,她喜欢戴绿帽子,好啊,那他就绿给她看。
马车行至一半,顾琛突然挑起车帘,吩咐道:“去唐家。”
赶车的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他问:“二少,您怎么突然间要去唐家了?”
他虽知道唐姑娘跟他家公子有些交情,可也从未去过唐家啊,更别说在这个时候了,京城里那些疯言疯语还没散呢,他这个时候去唐家,那不是再度引人议论么?
“我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顾琛脸色很不好,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一会儿路过药铺去买一些补药。”
“是。”赶车的小厮也不敢造次,只能依言办法。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顾琛去了唐家的消息,便传到了沁娘耳朵里。
“小姐,顾公子简直太不像话了,他刚刚收了你亲手给他绣的荷包,转眼就去会情人,就算是再心切,好歹也避着些人吧,哪有这么大张旗鼓的抬着礼物去的,他这不是当众落你的脸吗?”秋雪刚从唐家那边回来,气得不行,要不是沁娘吩咐她不要打草惊蛇,她非得当场跟那顾琛比划比划不可。
“他都给唐婉准备了什么?”沁娘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只是指尖不时的摩挲着手中的帕子,若有所思的问。
秋雪冷笑了一声,便将顾琛让人搬进唐婉院子里的东西细数了一遍:“有人参,鹿茸,海参,天山雪莲……”
从药才到衣服,大到丫鬟婆子,小到胭脂水粉,恨不得将唐婉的院子给堆满了,那些唐家人一个个跑到院外去围观,眼睛都妒忌红了,一个个借着探病为由,跑到唐婉住的院里去。
说是探病,其实还不就是顺手牵羊。
反正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干。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