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霍长生小声嗫嚅,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气焰,瞬时间熄灭了不少。
霍茯苓却懒得理会他,只朝着堂上的梁大人磕头,说:“大人,请您手下留情!不要把霍长生关进大牢,民女现在就愿意用银子,保释他自由。”
霍茯苓直接说到,梁大人原本想要拍下惊堂木的手,不觉停顿了一下,反问:“堂下所跪何人?”
霍茯苓忙恭声回答:“回禀大人,民女霍茯苓,是霍长生的亲姐姐,今日之事,全都是愚弟的错,民女不想为他狡辩什么,大人罚他,也是公平合理,只是……”
稍微顿了一下声,霍茯苓低着头,保持着一副恭敬态度,继续说:“只是大人方才说,只要有人愿意拿银子为他做保,就可以免除他的牢狱之灾。”
“所以,身为长姐,民女愿意拿银子为霍长生做保,还请大人网开一面,能够免了他的牢狱之灾。”
说着,霍茯苓又朝着县主大人磕了一头。
一旁的霍长生,瞧着姐姐为了自己,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少有的惭愧了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确实是做错了。
原本骨头坚硬的少年郎,不觉一咬牙,跟着霍茯苓一起,跪倒在了县主大人面前。
今日之事,本就是一场民事纠纷,算不上什么大案子,梁大人也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瞧着跪倒在堂下的一对姐弟,他拧眉沉思了一下,不觉转首看向把霍长生扭送到县衙的坟主家人,想看看他们的意思。
坟主家人把霍长生扭送到公堂,本就是想出一口恶气,也想要让那个蛮横无理的少年郎吃点儿苦头,十五日的牢狱监禁,固然能够使霍长生受一些苦,但是这个惩罚对于他而言,着实有些轻了,而且,他们家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倒不如让霍家赔一些银子,他们也不白忙活这一趟。
于是,商议之下,他们决定,可以不让霍长生坐牢,但是霍家必须拿钱,把被折损的坟茔,重新修葺一番,还要赔偿一定的银子,相当于现在的精神损失费。
再加上要交给县主衙门的保释费,七七八八的银子加起来,霍茯苓知道自己这一次去陈家做厨娘,拿到的那些工钱,还有陈家主母赏了银子,要再一次打水漂了。
哎,又是一次白忙活!
霍茯苓把揣在袖口里,还没来得及放进自己“小金库”的那锭银元宝,交给了县主大人,心疼的不行。
她的眼睛依依不舍的看着那锭元宝,肉疼和心疼都写在了脸上,不过她眸光中,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谁让她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呢?
一旁,瞧着这一切的方沐霖,眸中似是闪过了一抹同情,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袖口,没有再多待下去,起身离开了。
不过梁大人并没有把霍茯苓上交的那锭元宝全都昧了,大人秉公办案,除去要赔偿给原告的银子,以及衙门的保释费用等等,还能剩下一些碎钱。
“赶明儿你还得再来衙门一趟,现在本官这里并没有那些碎钱。”
梁大人让霍茯苓明天再来衙门,把找零的碎钱拿走。
霍茯苓带着霍长生从衙门公堂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竟然被厚厚的云层给遮掩住了,四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笔趣阁pp26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