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寒唤他“凌恪哥哥”,而不是疏离的“太子殿下”,就好像小时候那般,亲昵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如此,凌恪自然不疑有他,完全相信喻清寒是真的在为他想,终是点点头,“阿寒,你说得对,我理应跪这一跪。”
说完,他已经径自走到喻风秦牌位前站定,晏烶离见状,一耸肩亦走上前,他对喻风秦,本就存有敬仰,幼时又承蒙大将军武学启蒙,所以这一跪理所应当。
凌恪此行为,惹得众人议论纷纷,他们今日只是授圣上旨意,陪太子做做表面功夫的,但其实有好些人心里也清楚,凌恪今日跪不跪都是免不了引起非议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摆出太子的尊贵身份,面子功夫方才已经在喻府门前做足了,现在这一出完全是多余的。
只不过此时凌恪完全被喻清寒给绕了进去,他是想不了那么多了,何况就算有的人心知肚明,也并不会挑明,因为晏烶离既然帮了喻清寒说话,那便说明,他也是希望看见凌恪当着众大臣面给大将军下跪的。
这些个大臣,个顶个都是人精,权衡利弊的本事炉火纯青,况且是太子殿下自己愿意的,所以他们根本犯不着多嘴,万一得罪了王世子,那才是大难临头,毕竟比起太子,晏烶离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更最重要的一点是,今天这场合,礼部尚书恰好府中有事没有来,纵使有站在太子这边的人察觉不对,也说不出所以然,凌恪这哑巴亏,是吃定的。
凌恪也断断不会料到,从一开始,喻清寒挖了个坑,让他往里边跳,君臣,君臣,本就是先君后臣才是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