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安静了片刻。

“等会儿再来对付你。”霓裳回头低低用类似于诅咒的目光瞪了门口台阶下正摇着手中丝帕的蕲不雨，推门进去。

进到屋子里，霓裳才发现，云药正在收拾东西。

“药药，你这是想通了，要离开他了？”霓裳看起来很高兴，“对嘛，这样才对啊，这么个渣男，不要也罢！走走走，我带你回天胤去。”

云药轻轻拿开霓裳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如今正值天胤东銮开战，我回去做什么？”云药笑了笑，“再说了，这行囊，也不是我的。”

霓裳愣神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我前两天听苏禾说，欧阳朔又被我皇帝哥哥派去攻打天胤了你这是，给他准备的？”

云药不说话，只是又笑了笑。

“药药，你这是何苦啊！”霓裳咣当一声将手里的佩剑狠狠拍在一旁的桌上，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想当初，他可是连春宵一刻都能放弃了去攻打丹夏的！可如今呢？同样也是春宵一刻，同样也是边防战事吃紧，他却有时间来娶妾！摆明了就是欺负你啊！”

“尚未到最后一步……”云药将目光眺向桌子后的屏风，“还没到新婚之夜，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负我……还是，再等等吧。”

霓裳凝眸。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赌。她在赌，欧阳朔到底会不会一视同仁，会不会在今夜，同样如当初那般，处理国事，赶赴沙场。

他娶妾，她不怨因为在古代来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管不了霓裳也能理解。只是，霓裳心知，眼前这个一直忍气吞声至今日的少女，能让她支撑到现在都还是不动声色的，就是她想知道，那个人，到底能不能对她们两个人一视同仁。娶妾她管不着可若是连他这颗心都不在她身上，那才真的是悲哀。

她在赌，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宝都押在那个男人身上，只为了看这今日，最后的结果究竟如何。

能凭借这一口气忍到今日……霓裳心中冒起丝丝寒气：这个小女子……当真是厉害的。

思此及，霓裳了然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