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芳娘,那对面是谁的屋子?”她纤手指向前方。
“那便是王爷的住所,自侧妃死后,他便喜偏辟,也时常于这院中喝酒练武,轻尘姑娘与王爷朝夕相处的机会,倒是比舞姬们多多了。”
侧妃竟然死了。
她回忆起一年前那小家碧玉的女子。
见芳娘羡慕一笑,想来府中舞姬们都倾慕王爷,也不知是何眼光,四王爷虽透着英气似如玉书生,可这表里不一的性子,对女人都毫无怜香惜玉可言。
莫不是舞姬们都有受虐倾向。
金环正为她卸下头饰梳理发丝,她却为自己号着脉。
“小姐,这毒严不严重?要不我去请公良子来看看?”
昭娣淡然一笑,“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跟外界联系吗?”
“什么?小姐,难道我们是被软禁了?若是解不了毒,该怎么办!”
她看着金环一脸紧张,安慰道,“这你放心,我身上的毒还不算剧烈,毒素只停留在皮肉而非血管里,想来应该是由他控制着,他不作何举动之前,我都暂无大碍。”
“小姐不是收了那宁公子的琥珀哨,吹响它让宁公子带你出去!”
她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眸子眯了眯,又突然抬起头看向金环,“你记住,日后我练舞时你也一起学,必要时候,还得偷梁换柱。”
见她凝重的表情,金环稚嫩的小脸上,坚定着,点了点头。
随后的几天里,昭娣都跟随芳娘在舞房练舞,金环偷偷记着招式私下练习,有时候回了屋子昭娣也会教她。
那舞房由着硕大的铜镜包围,脚下是可站立百余人的红壳羊皮鼓。
她姿色倾城艳压一众舞姬,更是传出闺房便住在王爷对面,女人那些个是是非非,从没停过。
“整天穿这个白衣,跟家里死了人一样,也不嫌晦气!”
讥讽的正是戊绫,她是王府第一批舞姬,此时也是年龄最小的,当年一同进府的其余几人因不听话便失踪了,至于不听何话怎么失踪却是个迷,昭娣来之前,大家都捧她说是未来的王府女主人。
昭娣不理会身旁这个姿色微略精致小巧的人,继续练习着,却让她更气愤。
“我在跟你说话!”
她使劲推着昭娣,不想昭娣刚好转换舞步,让她扑了个空,回过头还见昭娣嘲讽一笑。
“戊绫姑娘何必那般动怒,这样子,王爷可不喜欢你咯。”
“你才来几日,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当真不懂规矩吗!”
她对一旁的女子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正扬起手欲打去,戊绫毫不掩饰满脸得意,片刻便凝固了。
“啊!”
昭娣挥出金丝扣住戊绫手腕将她扯到自己面前,生生地挨了原本要打在她脸上的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这么没眼力见!”
一群女子簇拥着她,戊绫捂着脸转身愤然,“该死的贱女人!”她自己扬起手,昭娣本想躲过,眼眸瞥见转角处那一抹黑衫。
不出所料的,昭娣捂脸倒地,一脸梨花带雨望向戊绫,她还不自知,“这下你可老实了?在这王府,还不会有你立足之地!”
“那有何人立足之地!”
扶若在她们身后怒喝,吓得一群女子花容失色纷然跪下,戊绫更是惶恐不安,跪爬着向他脚边扯着衣摆,“王爷,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她,她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心系王爷这才。。。”
他轻手抚摸着戊绫脸颊,神情举止温柔,“可人儿,别怕,本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戊绫大喜,得逞炫耀着看着昭娣,被扶若亲自扶起时,娇羞的动作依旧不忘侧头,眼里向她射去高傲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