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沙弥漫迷漫,环境些许艰苦,昭娣浑浑噩噩在马车上睡了几日,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她瞒着宁弘独自跑来了边疆。
“小姐,到了。”
昭娣摸索着被她扶起下车,鼻尖嗅到一股黄土沙的味道,掺杂着不易觉察的血腥味,于天地间游荡,隐没肉体模糊的尸身。
她感觉到扶着自己的金环在发抖,微侧头,“你怎么了?”
“小姐。。”金环的声音夹杂的哭腔,似有恐惧在心口无法诉说,“满。。满地的残尸。。。”
她抿了抿唇,将她反拉到身后,“你回马车等我吧,空芷!”
听到呼喊,空芷从隐蔽处出现,她一直暗中形影不离保护着昭娣。
“小姐。。。”
金环以为她是嫌弃了自己,一时心里很难过,却不想昭娣摸索着抚上她的脸,“金环,我知道你害怕,有空芷陪我,进去好好休息,乖。”
依依不舍看着昭娣远去,金环闭了闭眼睛不再看满地残尸,转身就跳上了马车。
空芷带着昭娣往前走,如今的边疆驻守处一片狼藉,显然发生过一场大战,时不时脚边踢到尸体,也让她胆战心惊。
也不知走了多久,空芷突然停住,拉着她在一边半蹲下,“主子,前面有一处帐篷单独被包围,想必长安王爷就在那。”
“几个人包围,又有几个人巡逻。”
“两个人守在门口,六个人来回巡逻,”交代完情况,空芷还是没能控制住,“主子,你又何必在乎这个负心汉。”
昭娣深吸了口气,一副淡然的语态,“你应该知道,如今内忧外患之际,只有他坐上皇位才能保住天下平安,否则娄越国来犯,天下将会大乱,你我也很难安然存活。”
“主子,其实烟雨楼是属于娄越国的,并非凡尔国。”
她猛然回头对着声音的来源,“你为何不早说?”
如今她竟是娄越国烟雨楼的主人,倘若娄越国攻打凡尔国,那她究竟能怎么做,她把自己硬生生夹在了中间。
“我没想过主子还会参与到皇室夺嫡中,本想带着你回娄越国的。”
昭娣不再说话,如今只能救出扶苏,让他坐上皇位,后面的事,自己不再插手便是。
希望她真可以不会被迫参与两国纠纷。
她拿出迷药交给空芷,让她散出去,这种迷药虽然只有半个时辰,但是能让他们忘记这些,她还不想把事情闹大导致误会更深。
空芷离开的时候,她觉得那几分钟甚是漫长,鼻尖嗅着浓烈的血腥味,陌生的气息使她惶恐。
“主子,好了,我带你过去。”
她终于松了口气。
走了几步感觉空芷撩起了帐篷帘子,“主子,他就在你面前。”
她看不见双手被捆在铁链吊起,浑身是血一身伤痕的扶苏,只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微微侧着头试探,“扶苏?你在吗?”
发丝凌乱,月白锦缎衣袍点染血花,深邃眼眸浮上迷离掺杂倔强,纵是狼狈,残缺月光映在他俊脸上,仍是温润如玉透着骨气。
他抬起头,从未消磨掉的尊贵之气,看见眼前人时,光耀辉生。
“娣儿,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带她回去,这里很危险!”
空芷对他却是不客气,满是不屑,“我家主子心肠好,知道你这个负心汉出了事第一时间赶来,你那个新婚娇妻呢?哼。”
她抬起手制止空芷,“把他解开,不管这事如何,先保住命再说。”
“休想!”